&ep;&ep;“如果让我重头来过,我会选择,活下去。”

&ep;&ep;只见寺清双眼紧闭,脸上两抹泪痕,睁开眼睛便见两泛着水波般的黑眸。

&ep;&ep;画之迷镜,开始慢慢扭曲,周边的树不是树,河水翻腾,河边上的七门派忽而消失无影。茶唯心中一喜,想到,终于结束了么?

&ep;&ep;文零见茶唯忽而瞪大眼睛,坐直了身子,激动得扶住他肩膀问道:“寺清呢?”

&ep;&ep;“她跟我一同回来的...”茶唯呐呐道,可惜身边的寺清依旧安静的躺着,不言不语。茶唯失神,不可置信说:“快出来前,身边所有一切都扭曲得不像样了,但我听见寺清说...如果让我重头来过,我会选择,活下去...文零,你说寺清会回来对不对?”

&ep;&ep;文零摇摇头,对上了赵从木那双失望的眼。

&ep;&ep;“只怕...回不来了!”赵从木话尾很轻,真怕说重了。

&ep;&ep;茶唯双眸涨红,摇摇头,抓住文零的手,“文零,重新带我进去。”

&ep;&ep;那轴画卷,已成白纸一张,文零冷哼一笑,“一进一出,画之迷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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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她回到自己最初记忆中去。

&ep;&ep;茅山传到马道长这一代,是个很难的坎,道长孑然一身,也未有收徒。只好收了邻居家经常送油送米的女孩.

&ep;&ep;女孩父母意外双亡,长得水灵,特别聪慧。

&ep;&ep;跟在马道长身边,自学成才,竟学会了茅山入门三法。马道长一高兴,破了列也就收了女徒,尽管同道中友极力反对,马道长也不动如山。

&ep;&ep;后来双峡沟出了事,也就有了寺清这一化成人儿的小妖。

&ep;&ep;她整天跟在一心身后,跑得屁颠屁颠的,只会讲几句话,带着奶音。那小可人儿眉目越长越像一心,外人看来以为是两姐妹。

&ep;&ep;寺清贪玩,经常从门缝偷溜出去,找其他小孩玩耍。她长得讨人喜欢,大家也很接纳她。

&ep;&ep;那天,天刚暗下来,玩耍的小伙伴也回家,有的玩得晚,母亲会来接。

&ep;&ep;屁点大的小孩,看着小伙伴叫妈妈,接过糖葫芦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懵懂的寺清,只觉得心中一悸,扭过头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奔跑起来。

&ep;&ep;跑得快跌了一跤,她拍拍膝盖,继续跑。

&ep;&ep;从门缝里推开门进去,家里已经开始准备晚饭。马道长还在时,住的房子不大,一进门也就两间房,但毕竟是有点来头,有了一心之后,也请了秦姨来照顾生活起居。

&ep;&ep;一心帮忙把碗筷摆好,看见寺清从小道跑回来,露出一口白牙满眼宠溺。

&ep;&ep;谁知寺清一把搂住她,喊“妈妈”,一心呆滞了一会,摸了摸她的头发。

&ep;&ep;秦姨把洗脸盆放下,又拿了布给她擦小手跟小脸,她见刚才那场景,眉头邹得老深。手里帮她擦着,说道:“清儿啊,你可不能叫妈妈...会毁了小姐的名声,她不过十几岁数,还未成家,你这一叫,会把姻缘叫没了!”

&ep;&ep;寺清一脸懵懂,眨巴着大眼睛,笑起来像两弯月牙,她冲着一心又喊了句:“妈妈。”张着小手就想往她方向扑过去,秦姨一把给拽住了。

&ep;&ep;“不准叫...我让你不准叫听见没有?你会害了小姐的,会害死她明不明白?”秦姨年龄不大,四十来岁儿子也娶了媳妇了,但她对一心可是疼到肉里,听见寺清这样一叫,怒气就上来了,往她小腿就捏了几下。

&ep;&ep;寺清知道疼了,她撇着嘴,化成一摊水便躲进房间缸里头去了。

&ep;&ep;一心心软,她说:“清儿是个孩子,秦姨你不可打她。”

&ep;&ep;“不打不长记性,就一小妖精...有什么不可教训的。”秦姨说完撤掉了一幅碗筷,一脸嫌弃的往房间方向看了一眼。

&ep;&ep;事儿过后,寺清还真不叫了,也不知是真怕害了一心还是记着仇呢。话也不说,每天撇着小嘴,动不动躲在缸里头。

&ep;&ep;一心心疼,她把寺清从缸里拉了出来,带她出去散散心。

&ep;&ep;寺清就屁颠屁颠的踩着小碎步走在她后头,话也不说,心里在想什么呢?这小东西!

&ep;&ep;溪边的水清澈见底,鹅卵石在泛着光,星星点点的怪好看的。

&ep;&ep;“记得我给你起名字原意么?”一心笑得如明媚的阳光,见寺清撇着嘴不说话,又道:“当时也在此地...寺,为法度之也;清,就如此溪,一眼见底,纯净安柔。”

&ep;&ep;她宠溺的摸摸寺清的头,又说:“你可是不知如何唤我?”

&ep;&ep;寺清抬起眼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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