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路上,寺清坐在两人后面,抿着嘴半句话也不说。

&ep;&ep;汽车上人群吵杂,林花花从包里掏出了零食,跟旁边的茶唯分着吃。与往常一样,有说好笑的聊着。

&ep;&ep;偶尔会转过头,透过两个椅子的缝隙往后看。

&ep;&ep;寺清看着窗外,那神情,又如初见时般清冽。

&ep;&ep;车里有人放着歌。

&ep;&ep;“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ep;&ep;听着这歌,寺清回过神来,透过那细小的缝隙,看见茶唯与林花花并肩而坐。

&ep;&ep;她的心是矛盾无疑,矛盾中却又多了一部分是难以控制情绪,一心在她内心太沉重了,她不想做这个选择。

&ep;&ep;何不逃离?

&ep;&ep;本来没因果。

&ep;&ep;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ep;&ep;南京。

&ep;&ep;找了一处不起眼的民宿住下,暂且休息,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ep;&ep;林花花提议去找文零,被寺清否决了,她坚持回广州。茶唯站在中间线,见林花花头埋在行李箱翻倒东西时,能嗅出她不满的情绪。

&ep;&ep;寺清走向阳台,把玻璃门带上。

&ep;&ep;她蹲下去帮林花花把衣服叠好放回边上的椅子,压低声音说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

&ep;&ep;林花花手中的衣服重重一放,扯开嗓子吼道:“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了不起?爱去哪去哪!”

&ep;&ep;她生气,为了寺清,为了找不着人的文零,更为了失了方向的自己。

&ep;&ep;茶唯转头看了寺清的背影,呼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她内心多少有些原因,我是知道的…”

&ep;&ep;“你脑子智障刚好,就懂得当和事老了?”林花花一食指往她脑袋一戳,太过用力,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ep;&ep;茶唯这才解释道:“咱们今早去的那地方,是茅山!虽当时我处于混沌状态,我还是可以体会她心情…是一心,差点要了清的命的那个一心…你说,她能心情好?”

&ep;&ep;她眼角往阳台方向一撇,那人靠在阳台上一动不动,她又说:“之前我专门让人探了探,当时一心收养过两个孩子,估计你们去时已经见过了…我还想着,去搜寻点什么,解开清的心结…谁知我刚清醒,就…”

&ep;&ep;林花花沉思着,突然打断道:“两个?没有两个…只有闵道长跟他儿子…哎…我也不想听,她心情好不好我管不着。”

&ep;&ep;说完她起身往浴室走去。

&ep;&ep;进浴室时,茶唯听见,她嘴里可把文零骂了个遍。

&ep;&ep;酒店里只有速冲袋泡茶。

&ep;&ep;茶唯将就用冲了两杯,用手肘推开了阳台的门,外头的风一阵一阵的,却带不起寺清的发丝。

&ep;&ep;她那黑发垂至腰间,茶唯突然想起,在符箓海边,还曾经羡慕过。可有时,风把发丝带得飞扬,拍打在脸上的疼痛,烦恼也会随即而逝。

&ep;&ep;茶唯说:“你之前很喜欢喝茶!”

&ep;&ep;寺清接过茶杯,说:“现在也喜欢…”

&ep;&ep;她抿了一口,又说:“不喜欢了!”

&ep;&ep;“酒店的茶相对劣质,等回广州我给你弄点好的….”

&ep;&ep;“茶唯!”

&ep;&ep;南京某处小街小巷很热闹,晚饭时间过点,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个季节穿着背心拖鞋,拉着老婆小孩,手里提着打包盒,说说笑笑。

&ep;&ep;放眼望去,星点阑珊。

&ep;&ep;微风替她轻轻应着,她听见寺清的声音,很平淡,她问:“从未听你提起家人,茶唯,你的家人呢?”

&ep;&ep;茶唯喝了一口茶,笑道洒脱:“去世了,很久了!”

&ep;&ep;寺清双眼看着远方,轻声说:“能说说吗?”

&ep;&ep;她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寺清的肩膀,哎,按照常人听这话,都会致歉后不再问,也只有寺清实诚得不行,想听就是想听。

&ep;&ep;捧在手中的茶水已见底,放在阳台的茶还冒着热气。

&ep;&ep;茶唯说:“七岁前的记忆我记不得,听我老爸说,当时他刚到广州任职得罪了地头蛇…我妈在那时去世,我也受到了惊吓什么的…失忆…之类的无稽之谈…”

&ep;&ep;“我爸把我妈所有照片都销毁,他怕我记起了不好的事情…我找到,很想知道她长什么…当真是一张都没留!不过,这么多年我也释怀了!”

&ep;&ep;寺清眼眸黑沉沉,她问:“儿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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