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要王毛仲吧。”麻嗣宗也不客气地说道。

&ep;&ep;他们又在一起议论片刻,麻嗣宗方才辞去离开。恰在此时,普润骑马而至,入堂后脸上犹在冒汗。

&ep;&ep;普润把崔日用入寺的过程说了一遍,并让李隆基立刻与之会面。

&ep;&ep;李隆基与刘幽求闻听此消息,两人大为惊疑,他们与普润想的一样:崔日用为宗楚客的嫡系之人,当此敏感时候,他为何要大兜圈子约李隆基见面呢?

&ep;&ep;李隆基问道:“他未言欲谈何事吗?”

&ep;&ep;普润摇摇头,说道:“他仅说所谈之事对殿下有利,一副莫测高深的神情。”

&ep;&ep;刘幽求道:“殿下,是祸是福皆躲不过,我以为你应该去见。”

&ep;&ep;普润想了一下说道:“对了,崔日用问起我与殿下交往的时候,其言语中似乎很有深意。”

&ep;&ep;“有何深意?”

&ep;&ep;“我说殿下为本寺的大施主,入寺后礼佛谈经,由此相熟。他说未必,说我们交往并不限于佛事。”

&ep;&ep;李隆基与刘幽求对望了一眼,心中皆想起此前频繁聚会,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太平公主当时就瞧出端倪,人之心性其实差别不大,那么其他留心之人也能品味出蛛丝马迹。

&ep;&ep;刘幽求道:“殿下,如此事儿就显得有些复杂了。看来你与崔日用之会,需要小心为之啊。”

&ep;&ep;李隆基沉思片刻,心里判断崔日用的来意。他从感觉上认为,崔日用要求面见自己并无歹意,否则他也不用如此大兜圈子,轻轻在宗楚客或者韦太后面前说上几句,即可为害自己。

&ep;&ep;李隆基想到这里,说道:“刘兄说得对,是福是祸皆躲不过,我去见见他。普润师父,你一路劳累,先在这里歇息片刻,容我先走。”

&ep;&ep;李隆基不与普润同行,还是缘于安全的考虑。

&ep;&ep;崔日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音,比较急促,与僧人脚步有所差异,心知可能是李隆基到了,遂起身迎之门前,恰与李隆基打了个照面。他急忙拱手道:“崔某冒昧相请临淄王,恕罪恕罪。”

&ep;&ep;李隆基也拱手道:“崔侍郎居中枢之要,何等繁忙。如此百忙之中犹来见我,让我有些受宠的感觉。”

&ep;&ep;李隆基所言也为实情,其虽生于皇家,身份高贵,毕竟是一个势衰的郡王,与朝中重臣没有交往的机会。如此也可理解,李隆基这些年所交往之人的层次较低,皆为中下层官员。譬如京中之官,五品以上可以经常朝见皇帝,李隆基至今尚未交往到一个五品以上的好友。刘幽求所以建言李隆基要联络太平公主,缘于李隆基没有这方面的人脉资源,因此要借重太平公主。

&ep;&ep;兵部侍郎现为四品官员。

&ep;&ep;两人相让着进入室内。

&ep;&ep;崔日用取过茶盏,替李隆基添茶。

&ep;&ep;李隆基急忙谢道:“怎么敢劳崔大人动手了?隆基毕竟年轻,担待不起呀。”

&ep;&ep;崔日用道:“因为崔某的一句话,殿下催马过来,身上弄得又是汗水又是尘土,我心中正在不安呢。”

&ep;&ep;两人互相客套虚让,显然处于试探的阶段。崔日用明显是好整以暇,李隆基却对之深怀戒心,狐疑不定。

&ep;&ep;最后还是李隆基憋不住,问道:“崔侍郎如此召见隆基,有何见教?”

&ep;&ep;崔日用微笑道:“殿下错了,崔某不敢奢谈召见。我所以隐秘来见殿下,实有要情相告。”

&ep;&ep;“隆基洗耳恭听。”

&ep;&ep;“殿下知道你现在正处危境吗?”崔日用开始单刀直入。

&ep;&ep;“危境?现在新君即位,天下承平,我现在很好呀,何来危境之说?崔侍郎,隆基毕竟年轻,别吓住我了。”

&ep;&ep;“殿下,崔某今日前来,实为殿下的处境计。我们此前未有交往,我此次贸然前来,殿下心中生疑实属正常。殿下,近日有一些事儿,我依次说来,你可自己评判,当知我所言不虚。”

&ep;&ep;李隆基没有吭声,静等崔日用下面的话。

&ep;&ep;崔日用道:“前日武延秀穿了一身黑衣,与安乐公主一同入宫面见韦太后,当时宗楚客与纪处讷也在场。安乐公主就向韦太后说了一番话,宗纪二人认为有理,在旁力请。临淄王,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吗?”

&ep;&ep;“我不知道。不过武延秀既然穿了一身黑衣入宫,他们谈话定是与此黑衣有关。我听说有人向武延秀献了一句谶语,好像叫做什么‘黑衣神孙披天裳’。崔侍郎,是不是这句话呀?”

&ep;&ep;崔日用顿时大惊,他之所以知道这个场景,缘于宗楚客的转述。这句谶语自安乐公主府出笼,然后入宫解说,此过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