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刻都城东城,当今皇上的十三皇叔府邸之中,小湖傍树荫下,凤卿尘发如染墨,一身明黄四爪狂蟒,惊鸿容华,天香国色,正有些不耐的邪睨着已经赖坐了一个时辰的皇帝,然后又懒懒的别过眼,丢了颗樱桃在嘴里。

&ep;&ep;“小皇叔,朕知道骗您回来不妥当,但是朕已经连着发了十二道密旨请皇叔回来,皇叔连瞧都不瞧,朕实在也是没法子才想此下策!”当今龙津王朝的皇帝,坐在皇叔赏的小马扎上,无奈的叹口气,也伸出手来,抓了一把樱桃,一边吃着一边说道:“你知道今天我来是为了什么吗?”

&ep;&ep;凤卿尘连看一眼他都不曾,只是用那双潋滟凤眸盯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ep;&ep;深谙这位皇叔的脾气,老皇帝就没有指望过他接茬,所以也不觉着尴尬与难堪,又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继续说下去,“江北水路陆路都不安生……”

&ep;&ep;“水路陆路全都解决了,一切正常!”

&ep;&ep;“呃……那流朱国蠢蠢欲动了,这几日总是向边境囤积兵力,朕看他们是要……”

&ep;&ep;“那流画陌刚被本王吓破了胆,流朱国没那个胆子!”

&ep;&ep;“啊……其实朕是担心那个北齐的溱王,听闻他阴狠毒辣,他前来龙城,朕实在是担心,这几日都没有睡好觉!”老皇帝说的悲悲惨惨切切,就连声音也可怜兮兮的,只有两眼贼兮兮地偷觑一直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凤卿尘。

&ep;&ep;“你想我怎么做?”终于,凤卿尘开口了,“杀了他?”

&ep;&ep;“不是不是,他是来和亲的,咱们是礼仪之邦,自然以礼相待!”老皇帝一愣,赶紧说道,整个人都热情的贴上凤卿尘的身子,“其实只要皇叔在,纵然他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何!皇叔到时候站在朕身旁,朕比什么都安心!”

&ep;&ep;凤卿尘皱皱眉,“皇上,你是一国之君!”

&ep;&ep;“朕知道,但是朕这江山一大半还不是靠皇叔打下来的?有皇叔在,朕就无比的安心!”老皇帝垮下脸来,使劲皱了皱鼻子,硬是挤出了两滴辛酸泪来,“谁叫朕那几个儿子都不争气呢,唯一一个老五,你肯教他一招半式,还以为能继承你衣钵,可是到最后也不过学了两招,当年更是惹了那么大的篓子,皇叔您想想,朕为了你,可是连护国公府都端了!没有了护国公,朕可不就只能指望你么!”

&ep;&ep;可惜,凤卿尘根本不理会他那一套,别说是哭,就是老皇帝跳了这碧湖,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反正皇子皇孙一堆呢,这帝位不愁没人继承!

&ep;&ep;“我没空传什么衣钵!”凤卿尘懒懒的站起身来,径直丢下可怜兮兮哭鼻子抹眼泪的老皇帝远去。

&ep;&ep;“嘎?”老皇帝愣愣的站在那儿,许久,摸出手帕来擦了一下眼角,嘴里嘀咕道,“你不愿意传衣钵,一定是怕朕的儿子们抢了你风头!”

&ep;&ep;老皇帝叹口气,他十几个儿子,怎么就一个都没入这人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