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的心里发痒,发酥,又听见对方唤他:“渺渺。”

&ep;&ep;年渺轻轻“嗯”一声,算是回应,却不知为什么,从这一声缱绻的思念中,品出一分伤感来。

&ep;&ep;大抵分隔太久,总会有一丝哀伤,他亦是如此,忽而鼻尖一酸,莫名生出些许委屈来,主动翻过身,望向对方的脸,凝望片刻后,伸手用食指细细描摹着,从眉眼一点点画到唇畔,被轻轻咬住。

&ep;&ep;年渺便不动了,只看着他,随即开口:“你怎么……”

&ep;&ep;他缄口,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

&ep;&ep;他看着季一粟,却怎么都觉得,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有三分陌生了,明明眉眼都是一模一样,是他看了二十年的人,可就是不一样了,好像轮廓要柔和一些,气质也不是从前的沉稳,淡漠,甚至带着些许颓丧,而是一种磅礴旺盛的生命力,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恣意飞扬。

&ep;&ep;更像是少年模样。

&ep;&ep;他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疑虑:“你怎么变年轻了?”

&ep;&ep;“什么意思?”季一粟吐出他的手指,不满地去捏他的脸,“嫌我老?”

&ep;&ep;年渺被他掐红了脸,委委屈屈地辩驳着“不是”,等他欺负完了才道:“就是觉得,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ep;&ep;他也说不上来。

&ep;&ep;“可能取了心头血,有点损伤。”季一粟轻描淡写地解释,一笔带了过去,握住他纤细的手腕放在唇边,从指尖亲到腕上,问他,“疼么?”

&ep;&ep;“不疼。”年渺摇摇头,难得没有撒娇喊疼,反问他,“你疼么?”

&ep;&ep;虽然手腕被亲得很痒,却舍不得抽离,由着他玩弄。

&ep;&ep;他觉得季一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恐怕不止是失了血那么简单。

&ep;&ep;季一粟笑:“我怎么会疼。”

&ep;&ep;“怎么不会疼?”年渺认真地看着他,“你疼的时候,也要跟我说。”

&ep;&ep;季一粟神情微动,迟迟应了,又低头去吻他。

&ep;&ep;是一个清浅的吻,却腻得像化不开的糖,黏黏稠稠的,好像将这么久积攒的情思都尽数掺了进去,融化在唇齿间,久久没有分开。

&ep;&ep;年渺的腿在沉溺的吻中渐渐缠绕到了他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到了他的腰上。

&ep;&ep;这样会更深,更彻底,可是也更羞耻,可以清晰看见彼此的样子,年渺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敢看,可是其他感觉更加明显,又被哄着睁开,在挣扎中哭泣起来,还得自己动,于是更加委屈,偏偏又十分尽兴,余韵都能回味许久。

&ep;&ep;他是冰寒的体质,极少出汗,此时的额间,精致的锁骨,皓雪般的肌肤上,难得沁出了细密的水珠,在冰雪似的皮肤上,更是晶莹剔透,如珍似宝,仿佛是清晨的露珠,凝聚在花间,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ep;&ep;季一粟一点点舔舐掉,又舍不得,动作慢得勾人,惹得年渺又细细哭了起来,委委屈屈怪他折磨人,催促他快一点,腿却主动缠绕上了他。

&ep;&ep;年渺的体质注定身体和普通人的汗渍与泪不一样,是清甜的水,最是止渴。

&ep;&ep;最后连眼泪也被吃了干净,像只小猫似的,委委屈屈蜷缩着,抽泣着,浑身上下都是斑驳。

&ep;&ep;季一粟不可能只满足于一两次,尚且兴致勃勃,又怕他失了心头血太虚弱,承受不住,只能暂且忍耐下来,替他穿好衣服,轻轻吻着他的脸。

&ep;&ep;长而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样轻颤着,尚且挂着莹润的泪珠,也在微微颤着,仿佛随时能落下,漂亮而脆弱,很快也被舔舐干净。

&ep;&ep;年渺连回应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乖顺地任由他玩弄着,枕在他怀里,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铺满了他的手臂。

&ep;&ep;他能感受到,季一粟似乎真的是脱胎换骨了,在情事上都有了细微的区别,以前——至少在最初几年的放纵之后,多少会带着隐忍和克制,然而现在,竟然变得莽撞而冲动起来了,是懵懂无畏的少年人特有的莽劲。

&ep;&ep;他没有说什么,反而觉得有一种别样的,新奇的情趣,若不是被取了珍贵的心头血太过虚弱,他确实还想再继续的。

&ep;&ep;可惜现在,他只能懒洋洋的,连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好一会儿才攒了点力气,轻轻开口:“我们还回家么?”

&ep;&ep;“回,怎么不回。”季一粟缓缓摩挲着他滑腻柔嫩的肩,“再过一段时间,衣服做好了,我们就回家。”

&ep;&ep;他说“回家”的时候,年渺的心里总是热烘烘的,仿佛蜜糖一样渐渐化开,流淌进四肢百骸,哪一处都是甜的。

&ep;&ep;“到底是什么样?总该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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