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实在太丢人现眼了,十年前的自己,居然是这等二百五么?

&ep;&ep;薄将山顾左右而言他:“薇容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

&ep;&ep;“你在转移话题。”步练师一扬眉毛,淡凉指出,“我发现了。”

&ep;&ep;薄将山温和道:“步薇容,你这毒妇。”

&ep;&ep;步练师温柔道:“薄止,你这妖夫。”

&ep;&ep;薄将山大为赞同:“正所谓这夫唱妇随……”

&ep;&ep;步练师冷笑一声:“嫁狗随狗是吧?汪一个给我听听?”

&ep;&ep;薄将山也豁得出去:“汪汪汪汪。”

&ep;&ep;——你随一个我听听?

&ep;&ep;步练师:“……”

&ep;&ep;薄相国,注意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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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论这第一次相遇,步练师倒有印象。

&ep;&ep;“长乐元年?”步练师咬着一颗樱桃,红唇居然和樱桃一般丰润,“大明宫殿试,我是当年的主考官,你是当年的状元。”

&ep;&ep;薄将山闭眼摇头道:“非也。”

&ep;&ep;——不是那次?

&ep;&ep;这下可就折磨步练师了。步练师位高权重,见过的青年才俊何其之多,薄将山确实生得好看,但也没有英俊到那般夸张,步练师一时半会卡了壳:

&ep;&ep;“相国,提示一句。”

&ep;&ep;薄将山言简意赅:“鞭。”

&ep;&ep;步练师勃然大怒:“我这般好心提问,你倒是调/戏我!”

&ep;&ep;“……”薄将山鄙夷地看着她,“——抽人用的那种。”

&ep;&ep;步练师:“……”

&ep;&ep;薄将山诚恳道:“步令公,注意尺度。”

&ep;&ep;步练师拿樱桃扔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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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怪步练师。

&ep;&ep;她可是名相步九峦的后人,道不尽的千尊万贵,数不完的恩荣盛宠。步练师自幼就被皇帝接入宫中,当作亲生女儿一般教导培养,说是大朔公主也不为过。

&ep;&ep;怎么会记得他一个无名小卒?

&ep;&ep;薄将山还记得,他七岁那年,天衡军大胜北狄狼骑,薄将山因为第一个杀入北狄阵中,被老将军带着一起,去上京面见圣上。

&ep;&ep;大明宫宴席铺张,权贵名流皆聚于此,宝马香车,玉壶光转。薄将山当时汉话还讲不利索,人又是黑瘦黑瘦的一个,除了性格敦厚的老将军,宴席上根本没人看得起他。

&ep;&ep;薄将山倒也不在意,只是闷头吃饭,饭好吃就行了。

&ep;&ep;砰!

&ep;&ep;一只狼狗从旁侧蹿出来,把他扑倒在地!

&ep;&ep;薄将山六岁就上战场,反应何等骁勇,男孩伸手瞬间卡住了狼狗脖颈,要把它颈骨扼断!

&ep;&ep;老将军低声道:“小山!”

&ep;&ep;——这可是太后的心肝宝贝,你可打不得!

&ep;&ep;薄将山愣住了,当真松开了手。狼狗仗势欺人已久,爪子挠上了薄将山的胸腑,当即撕开好一片衣裳。

&ep;&ep;权贵们以为是饭后娱乐,各自哄笑起来,没有人觉得不妥。既然各位大人都觉得“妥”,老将军也不敢动作,只能哆嗦地坐在一边。

&ep;&ep;薄将山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撕咬自己的狼狗,脸上没什么表情。

&ep;&ep;二皇子周琛看不下去了,当即就要站起来喝止,淑妃娘娘按住了自己儿子,小声训斥道:“琛儿,别多管闲事!”

&ep;&ep;周琛急道:“这狗欺负人!”

&ep;&ep;淑妃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儿子:“这可是太后的狗,比你母妃都尊贵!”

&ep;&ep;周琛看着谨小慎微的母亲,想起她在宫中的种种不易,又抿着嘴唇不做声了。

&ep;&ep;于是无人敢拦。狼狗划破了薄将山的胸膛,老将军不忍地避开脸去,宴席上一片叫好声。

&ep;&ep;周琛浑身发抖,努力忍耐。

&ep;&ep;薄将山安静无比,像是一具偶人。

&ep;&ep;两个少年的命运,短暂交织,又迅速分离。

&ep;&ep;啪!

&ep;&ep;只听见一声霹雳,鞭若银龙,飞甩而下!

&ep;&ep;狼狗被这一鞭抽得飞了出去,躺在血泊里没了声息。

&ep;&ep;满座哗然,四下噤声。

&ep;&ep;薄将山的眼珠终于会动了,他看向三步外的来人,女孩衣装华贵,面容娇媚,神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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