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会好的,会好的。”沈逾卿揉了揉她的头发,用力地把她按进怀里去,“傻姑娘,你会好好的。”

&ep;&ep;——你一辈子都会好好的。

&ep;&ep;夜色错落,月色绵长。

&ep;&ep;鸟雀掠过千家万户,飞向一轮皎皎明月,好一个人间富贵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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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与此同时,上京郊外,一间私坊。

&ep;&ep;白有苏抬头看去,月光落在她眼里,好似一轮明月坠入湖心。

&ep;&ep;一只手从旁伸过来,把她拉扯过去,来人俯下身去吻她。

&ep;&ep;这个亲吻凶猛热烈,但白有苏冷得像冰,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ep;&ep;“阿娴,阿娴……”来人声音低醇磁性,这是北狄人低哑的喉音,“你比北邙的风雪还要冷。”

&ep;&ep;娴礼是白有苏的小字。白有苏冷冷地觑着男人,红肿的唇绷出冷淡的线条。

&ep;&ep;北狄王庭挛骶氏,皆是白发红眼,恍若修罗恶鬼,乃关西传说里魔神的子孙。薄将山正是有一半的挛骶血脉,才会被皇上忌惮如此多年。

&ep;&ep;而眼前这个男人,则是标准的挛骶儿:发如新雪,眼似丹漆,鼻梁鹰钩,嘴唇削薄。这是草原男儿的长相,野性的英俊和原始的粗犷交织在一处,曾经令白有苏目眩神迷。

&ep;&ep;白有苏扬起手来,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ep;&ep;——啪!

&ep;&ep;“你身为北狄可汗,不好好在王庭待着,跑来上京做什么?!”

&ep;&ep;来人却忧心道:“你比羊羔还要娇嫩,这么用力打我,手不会痛么?”

&ep;&ep;白有苏:?

&ep;&ep;多年不见,这人还是如此不着四六,白有苏怫然大怒:“挛骶邪,我在同你说……”

&ep;&ep;挛骶邪的唇摩挲过白有苏的掌心,轻轻地咬住了她的指关节。白有苏的手是文人的手,白嫩修长,窈窕水灵,在月色下仿佛触手生凉的昆山玉。

&ep;&ep;“阿娴,我很想你。”北狄大可汗低声道,“每次我望向南方,都会想起遥远的上京,住着我最心爱的姑娘。”

&ep;&ep;白有苏冷笑一声:“可汗的情话得换换了,娴礼听着只觉得老套。”

&ep;&ep;挛骶邪沉默片刻:“阿娴,我当年……”

&ep;&ep;“——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白有苏甩开手去,“你的父汗亲自指婚,你怎么能不答应?各方特勤虎视眈眈,你这小可汗的位置就要不保了,怎么可能在婚事上忤逆你父汗的心意!”

&ep;&ep;“我白有苏自己便能顶天立地,犯不着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ep;&ep;白有苏越说越怒,什么温婉贤淑都不屑于装了,抖露出浑身的刺来:“挛骶邪,是你自己选的,比起我来当然是汗位重要!那我走了便是,我求过你么?!你如今来寻我是做什么?鄙陋蛮夷,无外乎此!!”

&ep;&ep;挛骶邪沉默地看着她。

&ep;&ep;白有苏喉头一哽,最后一句她只是气急了,她不是那个意思。

&ep;&ep;挛骶邪低低道:“那为什么你愿意来见我?”

&ep;&ep;白有苏静了静,随即避开脸去。

&ep;&ep;“我特来见你,是要带你走。”挛骶邪抬起手来,擦掉她的眼泪,“娴礼,跟我回草原吧。”

&ep;&ep;白有苏冷冷地看着他:“你发什么疯?我不走!”

&ep;&ep;她一生的功业都在上京,怎么可能会跟一个负过她的男人走?

&ep;&ep;挛骶邪静静地看着她。

&ep;&ep;白有苏骤然一惊,她太熟悉挛骶邪的性格了,这个男人看似随和洒脱,实则冷血凶狠,他决心要做的事,还没人能忤逆他的意思!

&ep;&ep;白有苏退后一步:“……我不会走的,挛骶邪,你不能强迫我!你不知道,我当……”

&ep;&ep;我当时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ep;&ep;——挛骶邪出手如电,往她后颈一捏,白有苏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他的怀里。

&ep;&ep;“上京将有大乱,届时血流成河,我保护不了你。”

&ep;&ep;挛骶邪手指上纹着神秘的部落刺青。这等粗犷有力的武夫之手,抚摸过白有苏的长发时却温柔至极:

&ep;&ep;“阿娴,你有的是时间,在草原上慢慢去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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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苏姐儿不见了?”

&ep;&ep;步练师吃了一惊,最近朝堂是不见人,她还以为是白有苏告了病假,本打算最近抽出空,与戚英一同去探望来着:“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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