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首先,由豫王周理牵头,说清楚了两件事:

&ep;&ep;其一,贤妃戚英中毒一案。

&ep;&ep;周理呈上了周玙的供述——这卷供述,自然是步练师在抓获周玙之后,于诏狱获得的成果:

&ep;&ep;戚英所中的火狐毒,这幕后之黑手,乃是死而复生的三殿下周玙。

&ep;&ep;周瑾默然片刻,有些错愕,随即凉凉一哂:

&ep;&ep;“令公真有本事。”

&ep;&ep;这也能查出来。

&ep;&ep;但是……就算戚英的死,与周琛并无关系,那又怎样呢?

&ep;&ep;周玙挑拨离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ep;&ep;如今秦吴对峙之僵局,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事关系到两大集团的利益,牵连到上百个世家大族的生死,岂是一桩恩怨能够销解的局面?

&ep;&ep;难道步练师竟是如此天真,以为周瑾和周琛言归于好,这把龙椅的归属,就可以和和气气地坐下来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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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其二,永安帝周泰中毒一案。

&ep;&ep;周理呈上了一方养龙蛊,说清楚了周泰暴毙之缘由,实则为蛊虫作祟所害。而大理寺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把淑妃从中摘出去。

&ep;&ep;周琛面有讶色,随即了然一笑:

&ep;&ep;“令公有心了。”

&ep;&ep;步练师此举,无异于能保全整个关西张氏,不沦为弑君之逆贼。周琛知道步练师此举的用心,无非是告诉他和张氏,不必孤注一掷,尚有转圜余地……

&ep;&ep;周琛侧过身来,对着旁侧屏风,遥遥举起茶盏,随即一饮而尽:

&ep;&ep;薇容,多谢。

&ep;&ep;屏风后的步练师闭上双眼,任由两行清泪四下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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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随后,周琛开口,把周理摘了出去:

&ep;&ep;“四弟,让我和九弟,单独说说话。”

&ep;&ep;周理眨了眨眼睛,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ep;&ep;锦绣屏风后毫无动静。

&ep;&ep;周理头皮陡地一紧,知道此事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变故,只得依言起身离席。

&ep;&ep;在撩起珠帘之前,周理突然回过头来,无端端地问了一句:

&ep;&ep;“二哥,你何时带我和九弟去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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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周理神情很认真,问得也很认真。

&ep;&ep;就像是少年时候那样。周琛比周理年长很多,可以自由出入这紫微城,为人又性情温厚,比周望那个阴阳怪气的好说话多了。

&ep;&ep;是以,周理和周瑾,在昭文台学得无聊时,都会闹着要周琛带他们出去玩。

&ep;&ep;——何时再去呢?

&ep;&ep;“……”周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等国丧过了,我们一同去吧。”

&ep;&ep;周理不安地问道:“真的吗?”

&ep;&ep;周琛无奈地笑了起来:“你二哥何时骗过你?”

&ep;&ep;周理望向周瑾,似乎是要他保证什么:“我们一同去。”

&ep;&ep;周瑾默然片刻,随即浮出一个笑容来,稀薄得像是雪地上的流光:

&ep;&ep;“好,我们兄弟三人,一同去。”

&ep;&ep;第77章断天命(下)&ep;周琛殒没

&ep;&ep;“九弟。”周琛撩起眼睫,“现在,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可安心?”

&ep;&ep;雾隐楼台,雨湿京都。鹤顶红被雨洇成了深红颜色,好似一片即将凝固的鲜血,洸洋在钓鱼台的开阔四野。

&ep;&ep;在这孤高的钓鱼台上,周瑾与周琛相对而坐。炉中的瑞脑香已经燃尽,偶尔发出一声炭火的哔剥;九曲屏风上绣着彩凤呈祥,玄武来贺,鲜艳喜庆的屏风后坐着默默垂泪的步练师。

&ep;&ep;静、静、静。

&ep;&ep;周瑾的眼神逐渐冰冷,犹如凛冬来临时的湖面:

&ep;&ep;“二哥,你是在施舍我么?”

&ep;&ep;如今剑拔弩张,兵戎相见,你还是看不起我这个废物老九,要大发慈悲地让我一把么?

&ep;&ep;“云潇,我知道你这些年,忍得太辛苦,演得太辛苦,藏得太辛苦。”

&ep;&ep;周琛平静地对上了周瑾的眼神:

&ep;&ep;“云潇,你累不累?二哥累了。”

&ep;&ep;周瑾错愕道:“什么?”

&ep;&ep;周琛看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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