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刘老板擦擦脑门上渗出来的冷汗:我一把年纪喽,大风大浪也都见过,生生死死早看淡了。我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只是别连累我那两个

&ep;&ep;刘老板骤然噤声,警惕地瞄了病房门一眼。

&ep;&ep;腾耀理解地点点头。

&ep;&ep;陆渊打从出来就在低头沉思,听到这里,他对刘老板说:明天一早你就去找福姑娘,态度激烈一点,看能不能从她那里问出什么。

&ep;&ep;刘老板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止不住担心:我会不会激怒她引来更多麻烦?

&ep;&ep;陆渊笃定地摇头:她没那个本事。

&ep;&ep;~

&ep;&ep;次日一早,陆渊跟随刘老板去找福姑娘,腾耀独自留在病房里,免得老鳖玩失踪。

&ep;&ep;送走例行检查的医生,腾耀搬把椅子坐到床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老鳖。不得不说老鳖被照顾得很好,肌肉几乎没有萎缩的痕迹,只是老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植物人,灵魂融于身体之后,二者的正常消耗都会直接体现在身体的衰弱上,因此老鳖看起来比那些瘫痪在床多年的病人还要虚弱,老得也更明显。

&ep;&ep;这样一个人,即使醒过来也很难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偏偏医生检查的结果显示老鳖一切正常,随时可以进行复健。

&ep;&ep;腾耀很怀疑这身皮包骨是否受得起复健的强度。

&ep;&ep;老鳖的大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转,腾耀心生警惕,正想调整成端正的坐姿,没想到老鳖先一步睁开了双眼。

&ep;&ep;看到腾耀,老鳖咧开嘴角,露出个勉强能够称之为笑的表情。

&ep;&ep;腾耀却触电似的一哆嗦,跟这双浑浊的老眼对上那一刻,他从中感知了某种十分熟悉的神色。

&ep;&ep;似是故人。

&ep;&ep;腾耀全身汗毛倒竖,再也无法维持最基本的淡定,他腾地站起来,撞倒了椅子,发出哐的一声。

&ep;&ep;老鳖侧过头,似笑非笑打量着慌乱的腾耀。

&ep;&ep;你腾耀不想再提那个名字。

&ep;&ep;老鳖略显僵硬的表情已然在他的掌控下变得自然起来,那么丑的一张脸却笑出了几分潇洒俊逸。

&ep;&ep;夜哥,老鳖诈尸似的直挺挺坐起来,冲着腾耀露出狞笑,我就知道你认得出我。

&ep;&ep;他的声音不再有少年时的尖锐青涩,多了些成年人特有的低沉魅惑,他的嘴巴一开一合,那是魔鬼的低语。

&ep;&ep;腾耀双目充血,不住倒退。

&ep;&ep;老鳖歪着脑袋,干瘪的脸上尽是少年的天真烂漫:夜哥,看到我你不开心吗?

&ep;&ep;后背抵在门上,腾耀狂跳的心才稍稍安稳一些,他不明白向来不与他正面打交道的幽为什么会突然上了老鳖的身。怪不得陆渊看不出老鳖的异常,如今的幽哪是陆渊看得透的。

&ep;&ep;别紧张嘛,老鳖,或者说穿着老鳖皮的幽灵活地从床上跳下来,活动活动筋骨不太吃劲儿的肢体,一面随意地说,你是我的夜哥,我是不会难为你的。

&ep;&ep;腾耀瞳孔皱缩,转身便想拉门离去。

&ep;&ep;老鳖面皮猛地绷紧,腾耀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打开房门。

&ep;&ep;腾耀两只拳头捏得咯咯响:你要对他做什么?

&ep;&ep;老鳖无辜耸肩:我能对他做什么?我又不会分~身术。

&ep;&ep;腾耀丝毫没有因为他这话而放松,如今的陆渊就只剩个花架子,多来几个狠茬就够陆渊喝一壶,哪还用幽亲自动手。

&ep;&ep;老鳖从他喷火的眼睛里读懂了他的担忧,顿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哥哥呀,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好骗。

&ep;&ep;腾耀眯起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p;&ep;老鳖捂着肚子蹲到地上,仰着脸望向腾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就不想想你走了这么些年,我为什么没动他吗?

&ep;&ep;腾耀一愣,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一点。以前幽不敢动陆渊是因为有他这个当大哥的在,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并且二人之间也没有非得反目的仇恨。后来自己走了,幽把这笔账算到了陆渊头上,他有足够的借口也有足够的能力收拾掉陆渊。

&ep;&ep;这是为什么?

&ep;&ep;见腾耀面露疑惑,老鳖的笑意中多了几分算计得逞的得意,他站起身,缓缓朝腾耀走过来。

&ep;&ep;夜哥,你被他骗了,他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

&ep;&ep;腾耀全身的神经越绷越紧:利用我什么?

&ep;&ep;老鳖嗤笑:利用你

&ep;&ep;砰。

&ep;&ep;紧闭的房门发出一声巨响,连门板带门后的腾耀全都上了天。老鳖反应迅速,险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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