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还有什么事儿”刘子淑停下了脚步。

&ep;&ep;“总之,小心!”

&ep;&ep;“好,我知道了。”夕阳下,他的背影很明显的震了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ep;&ep;杨开则叹了口气,复又拿起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滚滚车尘。

&ep;&ep;“喂,兄弟,怎么愁眉苦脸的,你说咱这几号人,能守住阵地吗?”赵勇德的嗓门就像个大喇叭筒子,在杨开的两耳间轰来轰去。

&ep;&ep;“守不住!”杨开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们的人已经开始严重减员了,估计再挺一刻钟,就要撤下去。”

&ep;&ep;“什么,撤下去?”

&ep;&ep;“对!”杨开点头。

&ep;&ep;“不!”赵勇德这个时候有些激动道:“我们整个师都拼光了,才守下来的阵地,不能撤!我要给兄弟们报仇,我要给老师长报仇!是哪个混蛋下的命令也不行,就算是蒋介石来了,我他妈都不管。”

&ep;&ep;所有的人听到这话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就连杨开的脸上都显露出一丝的佩服道:“好家伙,我喜欢,不过……”

&ep;&ep;“是我下的命令,我就是那个混蛋……”

&ep;&ep;“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在乎,我的战友全死光了,师长的脑浆和鲜血就撒在我的脸上,我想报仇!我要为他们报仇!”赵勇德的眼睛里开始流出一丝的眼泪,这个一向耿直的汉子,在老师长死了以后就没有在脸上透露出自己的心情,现在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ep;&ep;“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必须清醒!”杨开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很明白你的想法,但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的拖住日军的脚步,为后方争取更多的可用时间。你别忘了,城市里还有大批的人没来得及转移。”

&ep;&ep;“我们不能一次性跟日军拼完,这样占便宜的是他们,吃亏的是我们。”说到这,杨开咬了咬牙:“如果有可能,我要带着所有活着的人,一步步的,把鬼子拖进巷战!”

&ep;&ep;“我……”赵勇德颓然的坐在地上,半晌才卡出一句话来。

&ep;&ep;“我知道了。”

&ep;&ep;“嗯,拿起你的枪,记住,军人的职责不是杀人,而是保护更多的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杨开将手中的中正式步枪丢进了赵勇德的怀里,自己则拿起一名阵亡战友的武器,熟练地拉栓,上膛,瞄准。

&ep;&ep;第七章最后的国军(3)

&ep;&ep;哗啦啦的履带声慢慢紧逼,视野里,已经可以看见,五俩装甲车的基本轮廓。那时候的日本装甲坦克,体积并不是很大,炮塔就像一个倒扣上去的蛋壳,在炮管两边,各有一挺重机枪,驾驶员和炮手藏在厚厚的装甲里,子弹根本打不着。而在装甲车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日本士兵,排山倒海般压来。

&ep;&ep;“全体戒备!”

&ep;&ep;“投!”刘子淑一声令下,无数个冒了烟的迫击炮弹从散兵坑里飞了出来,雨点般落下,果真如杨开所说,在屁股上的白烟熄灭的时候,那些炮弹纷纷爆炸开来,将阵地前的土壤推出了一个个月牙型的大坑,但可惜的是,由于大部分鬼子兵都藏在了装甲车后,所以这次攻击收效甚微,而迫击炮的单片,对装甲车来说,也仅仅是挠痒痒罢了。

&ep;&ep;“用捆在一起的手榴弹,炸履带,炸履带!”杨开一边开枪,一边对着周围声嘶力竭的喊道。

&ep;&ep;“突突突……”装甲车上突出的火舌一刻不停,飞速射出的子弹,带着强大的动能刺穿了几个教导队士兵的钢盔,脑浆和血液顿时洒了一地。

&ep;&ep;“都他妈别开枪了,先把装甲车给炸停再说!不然都是活靶子。”杨开刚刚吼完,又有几个躲闪不及的被扫中了咽喉。

&ep;&ep;“上!”负责收集手榴弹的几个士兵对视一眼,蓦然咬了咬牙,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条将一堆手榴弹捆扎起来,一人抱一个,搭成人梯,跃出了战壕。

&ep;&ep;这里和装甲车之间的距离,大概也就十米不到。但就是这十米的距离,却是天堂和地狱之遥。

&ep;&ep;这几个士兵虽然早萌死志,但才堪堪踏出几步,就被冰雹般的子弹打的倒飞而去,几乎身子还没落地,人就已经断了气。

&ep;&ep;看到这一幕,又有几个士兵陆续跳了出来,抢过尸体边上的手榴弹,扑了过去……

&ep;&ep;赵勇德咽了口唾沫,他见过不怕死的,但却没见过,如此不怕死的!此时此刻,他甚至在想,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究竟还是不是人?

&ep;&ep;士兵一词源自意大利文“钱币”和“薪饷”,它作为军事术语最早出现于十五世纪的意大利,当时指领取军饷的雇佣军人。如果深层次研究他的意思的话,也可以理解为,为了什么而战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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