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开也在此时观察了一下戴笠的表情,对方的脸依旧古井不波。只是那只刚要抽出第三份名单的手,松开了,名单也被重新塞了回去。

&ep;&ep;很显然,戴笠也想学学这个陈天顶,玩一次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游戏。

&ep;&ep;戴笠的动作很快印证了他的想法,只见戴笠缓缓起身,用手指了指书柜上的物品阁:“刚进来的时候,我似乎发现陈老板对我这里的几件小玩意儿,很上心?”

&ep;&ep;“我们干这一行的,都是这习惯。遇见古董,不管是远看还是近观,不分清真假,年代,价值。这心坎里呀,就始终有块疙瘩解不开。”陈天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p;&ep;“陈老板果真是性情中人!”戴笠翘起了大拇指:“那不妨看看,我这几件小玩意,有几件真,几件假。”

&ep;&ep;“戴处长这是在考我?”陈天顶眉头一挑。

&ep;&ep;“没这个意思”戴笠摇头:“挂在会议厅里的字画,还有那几件古玩,都只是我的个人藏品。我年轻的时候,对这些颇感兴趣,总爱买点回来,天长日久,也就慢慢积累一些了。”

&ep;&ep;“原来如此!”陈天顶理解性的点了点头:“大胆的猜一句,戴处长只是位古玩爱好者,但似乎……”说到这,他顿了一顿:“并未花多长时间去钻研?”

&ep;&ep;“嗯!你说的很对。”

&ep;&ep;“如果是这样,那就能讲得通了。”陈天顶喃喃自语。

&ep;&ep;“怎么说?”戴笠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了兴趣。

&ep;&ep;“您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ep;&ep;“真话又如何?假话又如何?”戴笠发现,这个陈天顶,果然够聪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很有意思。

&ep;&ep;“假话就是,戴处长您的眼光很独到,这里的所有字画古玩,都是真真正正的上品。”陈天顶笑道。

&ep;&ep;“那真话呢?”

&ep;&ep;“真话就是,戴处长您的眼光还是很独到,这里的所有字画古玩,都是假的。”

&ep;&ep;“啊?”戴笠惊讶的叫出声来,他本以为自己眼光虽差,但凭着敏锐的观察力,还是能分的清真真假假的,所以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这些宝贝皆是关爱有加,生怕磕着碰着,可此时,陈天顶的这句话,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一记凉水。

&ep;&ep;准备来说,不是凉水,而是冰水。

&ep;&ep;“能详细讲讲吗?”戴笠不甘心的问道。

&ep;&ep;“好!”陈天顶点点头:“但是我需要触碰你的这些古玩,一一指给你看,就是不知道放不方便。”

&ep;&ep;“随便”戴笠说道。

&ep;&ep;“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陈天顶走到书柜,拿起了第一个格子上的两个蓝釉碗,上下扫了一眼后,嘴角蓄起了一分笑意。

&ep;&ep;第二十九章摸金校尉(2)

&ep;&ep;“瓷器作伪的手法多种多样,往大了分,有四四十六个总纲,往小了分,则有九九八十一个类型。”陈天顶说着,举起了碗。

&ep;&ep;对着光线,他手中的瓷碗圆润无暇,光彩照人,散发出某种淡蓝色的光晕。

&ep;&ep;“就比方说这两个碗,虽然都是假的,但却假的不同。一个是仿古品,一个是作伪品。我左手的这只仿古品质量明显比右手那只作伪品好,我猜,这对碗你买的时候,老板展出的样品肯定是这只质量好的。你感觉不错,所以后面一只也没太过琢磨,拿了就走了。”

&ep;&ep;“是这样,陈老板,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什么都能猜得出。”戴笠微微一笑:“但是,既然都是假的,那就都是赝品的,这赝品,还有高下吗?还有,我不是行内人,这个仿古品和作伪品,又各是什么意思?”

&ep;&ep;此时,屋子里的众人,也被陈天顶的出色表现所折服,杨开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古董行业,竟会衍生出这么多门门道道,当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ep;&ep;将蓝釉碗放回格子,陈天顶解释道:“赝品,不但有高下,而且还是天壤之别。所谓仿古,是指后代模仿前代的名品而仿制出来的品种。仿古的原因有二:一是为了学习前代和别家的长处,如宋代的定、汝、官、哥、钧五大名窑,在当时便有其他的窑仿造,虽有精粗之分,但也能风行于世。二是慕古,即对古人的崇敬和钦佩。从古至今一直就有仿制古玩的风尚。”

&ep;&ep;“而伪作品一般出现在清末民初,即在原有古玩珍品基础上进行重新加工,采取后加彩、后加年款、磨底、重组、作旧等方法,冒充真品。这种以追求纯商业利润为目的的伪造,早已脱离了仿古,就是作伪。因此,仿古品与作伪品虽都不是真品,但在价值上相差很大。以这个碗来说吧,其价值虽不如真品,但确仍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说到这,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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