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焦小棠淡淡一笑,声音很低:

&ep;&ep;“你为什么这么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他有未婚妻啊?”

&ep;&ep;闫承允刀削薄唇抿着,没有说话,永远都覆着一层薄冰的眸底让人看不出穿里面的情绪。

&ep;&ep;阳光中,有浮沉在光柱中上下翻飞着。

&ep;&ep;问出口的时候,焦小棠就有些后悔,这种话,问的有些没营养。

&ep;&ep;闫承允当然是觉得她配不上闫承世,在警告她熄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

&ep;&ep;不过男人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ep;&ep;她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没意思。”

&ep;&ep;焦小棠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两个人之间又沉默下来。

&ep;&ep;就在焦小棠以为男人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男人漫漫道:

&ep;&ep;“你为他受了伤。”

&ep;&ep;男人的声音寡淡又凉薄,却总是如一柄锋利的刀刃,直接划破外皮,直指最深处。

&ep;&ep;焦小棠抬头看他。

&ep;&ep;视线相错间,他幽深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ep;&ep;焦小棠轻哼了一声撇过头:

&ep;&ep;“他不是我大老板嘛,衣食父母啊,能不上心吗?”

&ep;&ep;闫承允看着床上缩成小小一团的焦小棠,目光一点点变得柔和,手握成拳,到底没有放上去。

&ep;&ep;“喝粥。”

&ep;&ep;“不想喝。”焦小棠拒绝的干脆利索。

&ep;&ep;“放了阿胶红枣,补血的。”

&ep;&ep;焦小棠:“……”

&ep;&ep;为什么看闫承允这么面无表情、一本正经说补血这话,这么……想笑呢。

&ep;&ep;总感觉男人尊贵的嘴里,不该冒出这么接地气的字眼。

&ep;&ep;“我不缺血。”焦小棠憋着笑。

&ep;&ep;闫承允漆黑目光平静,口吻是刻板的疑惑和不解:

&ep;&ep;“那个衣服和床单……”

&ep;&ep;那么多的血。

&ep;&ep;话未说完,就见趴在床上的女孩,目光凶狠地看着他。

&ep;&ep;那双琥珀色的猫眼,仿佛两块上好的尖晶石,专注的倒映着他一个人。

&ep;&ep;焦小棠觉得这位闫四爷,情商真的低到负分,这种尴尬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再提起来,心累,不爱。

&ep;&ep;永远都是一张冷漠没有情绪的脸,完全不能在他的脸上看出他在想什么。

&ep;&ep;就是一双眼睛,似乎亮的出奇。

&ep;&ep;仿佛南极的冰川,被阳光一照,那种带着凉意却又闪耀人双眼的亮。

&ep;&ep;“你……”

&ep;&ep;“咔。”

&ep;&ep;门把被打开的声音。

&ep;&ep;两个人一齐向门外看去。

&ep;&ep;“你就是焦小姐吧?”

&ep;&ep;原本以为早就已经离开的二人站在病房门口。

&ep;&ep;老太太穿着一身优雅的黑色蕾丝长袖长裙,脸上带着不多不少的微微笑容,是刚刚好的弧度,下颌微微抬起,手搭在身边的白瑾手上。

&ep;&ep;她说着中文,带着一种非常好听的古老韵味。

&ep;&ep;自带着韵律。

&ep;&ep;“我是,您是?”

&ep;&ep;焦小棠面带疑惑地看向这一位老太太。

&ep;&ep;她身形比较瘦小,可是站在那里气势惊人,不容小觑。

&ep;&ep;老太太温柔一笑:

&ep;&ep;“我是阿世的奶奶。”

&ep;&ep;有一些人,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气场,比如闫承世,比如闫承允,又比如眼前这一位。

&ep;&ep;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无论如何伪装的亲切,也不能抹去她和对方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