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了好一会儿,邢芷伊的耐性也逐渐被消磨干净,敲门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老鬼,还活着吗?!”

&ep;&ep;就在邢芷伊和云小米两个人都怀疑花房里面是不是根本就没人的时候,花房的门打开了。

&ep;&ep;一个弓着背,白发鸡皮的老人出现在花房的门口,门开的时候,那一双浑浊的眼窝深陷的眼睛朝着两个人打量过来的时候,让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ep;&ep;邢芷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差点踩上云小米的脚。

&ep;&ep;她的心底有些打鼓,甚至有些后悔带云小米过来这个地方。

&ep;&ep;云小米却走上前:“是福伯吗?”

&ep;&ep;老人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小姐,是小小姐?”

&ep;&ep;云小米点了点头:“福伯,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她看了一眼邢芷伊,又扭过头问福伯,“妈妈说你手上有一份证据,证明当年是宫哲害了爷爷的证据?”

&ep;&ep;福伯的脸色一瞬扭曲,在月色下显得越发的狰狞,好一会儿才缓缓恢复了平静。

&ep;&ep;“我有。”

&ep;&ep;……

&ep;&ep;云小米拿着手里的录音笔,脸上是茫然,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球中,眼白的部分充满了血丝,她已经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了。

&ep;&ep;脑海中,是福伯的殷切嘱托。

&ep;&ep;“这只是一份录音而已,其实也证明不了什么,老爷在天之灵,最想要看到的,还是小姐的幸福。”

&ep;&ep;云小米抬手,手腕敲着自己的额头。

&ep;&ep;她从座位上坐了起来,给录音笔换了新的电池。

&ep;&ep;打开历史文件播放。

&ep;&ep;“让小米回来,云氏集团就会没事。”

&ep;&ep;熟悉的声音在录音笔上放了出来,云小米呆坐在床上,整个人血液都冻结。

&ep;&ep;是宫哲,他的声音,她绝对不会认错。

&ep;&ep;“小米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谁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强迫她!”

&ep;&ep;这是爷爷,熟悉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云小米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ep;&ep;爷爷过世前的那段时间,肺部就得了炎症,一直都不好,说话就带着喘气。

&ep;&ep;她的心口一阵的疼痛,那个时候她却一点都不懂事,每天傻傻的,只知道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根本就不关心爷爷。

&ep;&ep;爷爷几次找她说话,她不是形色匆匆,就是一脸的不耐烦。

&ep;&ep;其实那个时候,家里就已经不行了吧……

&ep;&ep;她却是在老爷子跳楼死了以后,才知道云氏集团作为一棵参天大树,芯子都蛀烂了,已经不行了。

&ep;&ep;云小米抱着录音笔,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眼泪汹涌。

&ep;&ep;即便她那么混账,爷爷却依然在用他的全部力气保护着她,想要让她过的开心,过的幸福。

&ep;&ep;只是……她的眉头一皱,宫哲说让她回来是什么意思?

&ep;&ep;她努力的回想,那段时间,南栖元去了M国,音信全无,她被迫分手,每天都异常的痛苦。

&ep;&ep;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飞去M国,去找南栖元。

&ep;&ep;她在M国住了两天,就得到了爷爷跳楼过世的消息,心情悲痛的情况下,也就放弃了继续寻找南栖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