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焦小棠坐在地上,同样是嚎啕大哭。

&ep;&ep;为什么那些没脸没皮、毫无底线的恶人依然活的潇洒,为什么那个一直被迫承受,直到受伤前最后一秒还在责怪自己的人,却躺在里面不能动不能说?

&ep;&ep;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ep;&ep;云小米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许,她的人生,从认识宫哲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埋下了这之后所有的悲剧。

&ep;&ep;她整个人扑向前,双手一把掐到了宫哲的脖子上:“为什么现在里面躺着的人不是你!为什么?!”

&ep;&ep;宫哲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木然的被焦小棠掐着。

&ep;&ep;或许死了,才是一种解脱。

&ep;&ep;闫承世凝眉,一把拉过了焦小棠,神色冷峻,对着男人:“阿哲,你先回避一下。”

&ep;&ep;焦小棠的情绪实在太激动了,她现在还怀着孩子,还是双胞胎,比普通的孕妇要更危险,在这样下去,焦小棠真的会出事。

&ep;&ep;宫哲眼皮缓慢撩起来,眼神空洞的看了闫承世一眼。

&ep;&ep;闫承世声音低沉:“你知道的,医生说让云小米听一听亲人朋友的声音,有助于唤起她的求生意志,经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小棠再出门。”

&ep;&ep;“闫承世!”不等宫哲说话,焦小棠第一个不应,却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ep;&ep;她只能瞪着男人,表示强烈的不满。

&ep;&ep;两个男人沉默的对视。

&ep;&ep;宫哲的手紧紧的攥起来,面容扭曲了,几秒的时间,他转身,走去了回廊另一头。

&ep;&ep;他恨不得焦小棠不来,恨不得所有占有云小米思绪的人或者事全都消失。

&ep;&ep;可是,这是云小米生的希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哪怕其实不过是医生的安慰,他也不愿意放弃。

&ep;&ep;更何况,最该消失,应该就是他吧?

&ep;&ep;……

&ep;&ep;焦小棠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床上的云小米,心头一阵阵发痛。

&ep;&ep;“你发我那些短信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不对劲了,我应该把你关起来的。”

&ep;&ep;她捧着云小米的手,十指交缠握着:“小米,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ep;&ep;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云小米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你摸一摸,医生说是双胞胎呢,有两个哦,你再这样继续睡下去,你可能要错过两个小可爱的出生了!”

&ep;&ep;肚子忽然动了一下,焦小棠惊喜的看向云小米:“他们在踢你,你感觉到没有,他们也在嫌弃你太懒了……”

&ep;&ep;……

&ep;&ep;走廊上,宫哲和闫承世各占一边。

&ep;&ep;十几分钟的时间,宫哲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每一次焦小棠总要占上大半的时间,他的耐性已经快要被这个女人消耗光了。

&ep;&ep;他视线沉沉,看向闫承世,薄唇轻启,正要说什么,病房里穿出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ep;&ep;男人的薄唇忽然抿紧,沉默。

&ep;&ep;……

&ep;&ep;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ep;&ep;比起半个月前,夜风已经显得不那么冷。

&ep;&ep;可是宫哲的心,却冷如冰窖,没有了一丝的暖意。

&ep;&ep;送走了焦小棠和闫承世,宫哲又坐回到了云小米的身边。

&ep;&ep;看着依然沉睡,没有丝毫清醒过来迹象的女人,他的脸忽然就抖动起来,起身,唇瓣轻轻的点过云小米的额头、鼻尖。

&ep;&ep;“醒过来好不好,求你……”

&ep;&ep;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空洞冰冷的病房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