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子墨长到十六岁,出落得如花似玉,提亲的人几乎踩平老王家的门槛,都被老王笑脸相迎、婉言相拒。在老王心里,早就将英俊少年白梓,视为一个姑爷半个儿。

&ep;&ep;白夫人喜欢子墨,觉得白梓和子墨青梅竹马,天生的一对。老白则唱反调:“都是十七八岁,别人家的孩子都当皇帝了(指熹宗十六岁即位)咱家小子还是成天流臭汗和锛凿斧锯打交道的木匠。我们老白家再不济也是书香门第,怎么能和卖弄手艺的人家通婚呐?”

&ep;&ep;“你家祖上不是烤白薯的吗?”夫人揶揄道:“什么时候成了书香门第?”

&ep;&ep;“洪武爷还当过乞丐呢,”老白反驳道:“何人敢说不是真龙天子?有朝一日,老夫金榜题名,成为帝王之师……”

&ep;&ep;夫人打断老白的呓想:“醒醒吧,大白天就做上美梦啦?”

&ep;&ep;老白不是不喜欢子墨,就是觉得不甘心,自己的抱负没没实现,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也就算了。儿子娶个木匠闺女,同窗学友若是知道此事,会耻笑他老白后继无人断了读书人的香火。。

&ep;&ep;老白虽迂腐,但不傻,他看出来,白梓有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凿子。为此老白不惜屈尊身份,主动向老王提亲。

&ep;&ep;“不行啊,”老王给老白沏上一杯茶。“不是我不同意,是子墨看不上凿子,我不说白先生也知道,这么多上门提亲的,子墨没一个看上眼的,铁了心非白梓不嫁。”

&ep;&ep;老白假装不知道:“是吗,老夫怎么没看出来,吾儿傻乎乎的情窦未开,看见锛凿斧锯比看见老夫还亲,子墨姑娘怎会看上他?”

&ep;&ep;老王心里道,老东西,你给我装糊涂,我也给你打马虎眼,说道:“不瞒白先生,白梓和凿子,谁做我姑爷我都高兴。”

&ep;&ep;老白假意附和道:“老夫也希望子墨嫁给白梓,可于心不忍,只怕伤害凿子一片痴心。”

&ep;&ep;老王想套出老白的弦外之音,明知故问道:“白先生这话怎么说?”

&ep;&ep;老白呷一口茶道:“皇上的女儿不愁嫁,子墨愁嫁,盖因白梓、凿子都钟情于她,你是一家之主,不权衡利弊,会累及他们师兄弟之情义。”

&ep;&ep;“老白这话说到老王心坎上,叹口气道:“唉,我也为这事烦恼,子墨娘去世的早,身边也没个主心骨,先生可有不伤师兄弟和气、又能随了子墨心愿的办法?”

&ep;&ep;老王上套,老白心中窃喜,手捋须髯道:“老夫有一计,可两全其美。”

&ep;&ep;老王急不可耐道:“什么计?”

&ep;&ep;“比试手艺,谁手艺好,子墨就嫁谁。”

&ep;&ep;老王摇头道:“不行不行,白梓的手艺和凿子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凿子非输不可,凿子心眼小,在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ep;&ep;老白安慰老王道:“未必如此,老夫的计策是这样,白梓和凿子各打一顶花轿,届时由子墨择轿。就算凿子输了,那也是技不如人,无话可讲。”

&ep;&ep;老王还是有顾虑道:“凿子的手艺我知道,赢不了白梓。”

&ep;&ep;老白自信道:“老夫暗中可助凿子一臂之力。”

&ep;&ep;老王好奇道:“怎么助?”

&ep;&ep;老白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ep;&ep;老王受老王之托,将白梓和凿子打轿子比试手艺之事告诉子墨,子墨乐得直蹦高。表面上泼辣率性的子墨,心里也犯愁。她爱白梓,可又不忍伤害凿子。子墨伤透脑筋,对此无解,暗地偷偷流泪。

&ep;&ep;“这事我不同意。”白梓故意气子墨:“你又刁蛮又不讲理,谁敢娶你做媳妇?”

&ep;&ep;子墨嗔怒,上前一把拧住白梓的耳朵道:“想得美,我才不嫁你个臭白梓!”

&ep;&ep;凿子则一言不发,心中默默发誓:打败白梓!

&ep;&ep;老白心明镜似的,知道若按正常比赛,凿子绝无胜算。老白给给白梓立下苛刻规定,已家里无钱买木料为己借口,让白梓用老王送给老白家当劈柴用的下角料打造花轿。你小子不是自视甚高吗,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老夫看你怎么打这顶花轿?

&ep;&ep;老白做监工,白梓走哪他跟到哪儿。白梓抗议道:“天天这么盯着,没法干活!”

&ep;&ep;老白腾出东厢房,做为白梓的临时木匠坊。白梓将零碎木料倒腾厢房内,关上房门,不许老白入内。老白看不见人,来到窗前侧耳静听,屋里传来白梓的鼾声。

&ep;&ep;老白自言自语:“睡大觉,哈哈认输了这是!”

&ep;&ep;白夫人不希望儿子输,责怪老白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子墨要是嫁给凿子,我跟你没完!”

&ep;&ep;老白狡猾道:“公平竞争,与老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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