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虽说是为了锻炼柯心宜。

&ep;&ep;但锻炼归锻炼,柯心宜有性命之忧,我还是要管的!

&ep;&ep;小鬼被我从柯心宜的肩膀上打落之后,柯心宜疾行几步,已经来到了大榕树下。

&ep;&ep;这时候,榕树下的纸钱,除了柯心宜烧的那一堆,王刚和白法医各烧了一堆。

&ep;&ep;眼见众鬼魂已经发现了纸钱,我赶紧将王刚和白法医拉起。

&ep;&ep;若是王刚和白法医一直闷头烧纸的话,王刚还好,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刑警,身上自有一股堂堂正气,白法医就不好说了,被鬼魂冲撞,难免会生上一场大病。

&ep;&ep;王刚和白法医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眼前突然风声大作,纸灰被吹到半空中,打着旋儿,旋着旋着就突然消失了。

&ep;&ep;王刚看向我道:“魏先生,这是鬼在抢钱呢?”

&ep;&ep;我点头道:“嗯!”

&ep;&ep;又问王刚和白法医道:“两位,刚才柯心宜交待你们什么来的?”

&ep;&ep;王刚和白法医这才反应过来,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纸线旁边的水碗。

&ep;&ep;碗里的水原本映着挂在天上的残月,突然间,现出一张人脸来,却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

&ep;&ep;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可能有一米六几,但是老了之后,整个人“缩水”严重,目测不超过一米四五,躬着背,柱一根紫竹拐杖,一张脸,就像是揉成一团的帆布一样,一张嘴,只能看到一颗独牙在老太太的嘴里倔强地立着……

&ep;&ep;老太太能好看到哪里去,别说是鬼魂,就是大活人,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

&ep;&ep;老太太似乎也发现了水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了十分诡异的微笑,一手柱着拐杖,一手拍打着衣服,似在掸拭身上的尘土。

&ep;&ep;这么一拍不要紧,一双眼珠子齐刷刷地从眼眶中掉落下来,老太太的眼珠十分浑浊,连着灰白色筋络的后半球还有几只蛆虫在爬动。

&ep;&ep;别看老太太走路上动作迟缓,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迅速,往下一抄,贴着水面,将一双眼珠抄在了手里。

&ep;&ep;老太太将眼珠抄在手里时,眼珠的瞳孔正对着王刚和白法医,老太太的表情有些异样……

&ep;&ep;我心里一惊,心说王刚和白法医不会被老太太看到了吧?这就麻烦了,我看向自己的右手,随时准备出手。

&ep;&ep;“好像,好像有人……”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响起。

&ep;&ep;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后面的鬼魂推开了,原来,这些鬼魂抢冥钱抢红了眼,鬼魂越挤越多,最外面的那一层,已经被挤到水碗这边来了。

&ep;&ep;老太太被挤得往前冲出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可能觉得身后鬼山鬼海,自己讨不了好,于是跟着引鬼的青灯,继续往前走。

&ep;&ep;而这时候,水碗的面前,又映出一张人脸,这一次,却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年轻,剪着一头碎发,花格子衬衫,喇叭裤,胸口插着两把刀,刀柄上锈迹斑斑……

&ep;&ep;不用说,这位一定是年少轻狂,打架斗殴,结果让人给捅死了……

&ep;&ep;王刚和白法医一个是刑警队长,一个是法医,可以说,都是历经考验的,但是,眼看着水碗中现出的一张又一张的鬼脸,他们了差点崩溃。

&ep;&ep;尤其是老太太的眼睛从眼眶中掉落下来的时候,白法医吓得一把抱住了王刚,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ep;&ep;王刚痛得受不了,又不敢喊出声来,那表情,就像是一个人脸一般大的馒头被人用力一捏,扭做了一团。

&ep;&ep;不过,多看了几张人脸之后,两人也就慢慢适应过来了,到后来,甚至会压低了声音交流几句,大意是这其中的某张脸,好像跟哪个刑事案件的受害者很相像。

&ep;&ep;不一会儿,鬼魂皆从榕树下走过,在石灰地里留下一派混乱的脚印,我问王刚和白法医:“你们有看到许长海和失踪的三个男人吗?”

&ep;&ep;王海和白法医齐齐摇头:“没有看到!”

&ep;&ep;白法医补充道:“倒是看到几张熟悉的脸孔,不过都是已经结案的刑事案件受害者,与许长海案无关!”

&ep;&ep;我点点头,看向二人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心宜这一次将方圆数公里的鬼魂都引了过来,你们没有从其中发现许长海以及失踪三名男子的鬼魂,这说明一个问题,当然了,许长海的脑袋都被人砍下来了,铁定是死了,但是失踪的三名男子,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还活着……”

&ep;&ep;“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那就不一半一半嘛!”王刚道。

&ep;&ep;我嘿嘿一笑道:“我觉得,那总比百分之百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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