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侯掌柜骂道:“老马,你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弯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榆木脑袋。”

&ep;&ep;马掌柜委屈的晃着秃头道:“老朽实是听不懂少东家和诸位掌柜们的意思啊。”

&ep;&ep;候掌柜无奈附他耳边一顿嘀咕,马掌柜越听嘴巴张的越大,眼睛瞪得越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怎么也想不到,苏锦竟然想这么干。

&ep;&ep;苏锦沉思了一会道:“各柜上现流动钱币不多,咱们没这么大胃口能吃得下庐州周边的存粮,怕是没那么容易。”

&ep;&ep;张荣钦道:“少东家考虑的是,其实这事不必自己干,姓也是要吃饭的,只需把消息先放到街面上,姓只要一家存粮三月,庐州城粮铺存粮便会数日里告罄,何须咱们动手。”

&ep;&ep;苏锦真的服了,庐州八万姓,三月口粮二十余万石,怕是那几家的粮铺真的会被一扫而光。

&ep;&ep;张荣钦继续道:“消息放出的方式还是利用口口相传,诸位可回去动家亲戚人等前去大批购粮,告诉他们粮价即将飞涨,都是自家亲戚定然会信任诸位之言,这样一传十十传,老朽敢断言,三日内必起抢购风潮。”

&ep;&ep;苏锦接口道:“然后再由赵掌柜将南方大旱的消息通过秦大郎放出去,商会诸家后悔也来不及了。”

&ep;&ep;几位苏记粮铺掌柜被苏锦和张荣钦两人一唱一和,一个个听得冷汗涔涔,这一手绝对毒辣,逼的商会去各地调粮,但南方重要产量地的陈年粮价已经飙升起来,商会采购的话成本飙升,高价粮跟苏记的低价粮根本无法抗衡,若是不采购,那便等于来年无粮可卖,拱手将庐州粮食市场交予苏记,这是商会万万不愿看到的。

&ep;&ep;“各位掌柜,苏锦先做一点说明,商场上的争斗原本无需这般激烈和耍手段,苏锦也决计不是这种人,只是苏记这么多年来受商会打压,商会所用手段为卑鄙无耻,我父之死可说是商会间接造成;何况商会又开始故伎重演,安插秦大郎到我苏记成衣铺,或许想让我步我父之后尘;所以我才决定要对他们用用手段。”

&ep;&ep;众人默不作声看着苏锦的情绪越来越激烈,他们能够理解苏锦此刻的心情,父亲被商会间接害死,苏记产业遭遇连续打压之下,反击手段已经没什么好顾虑选择了,庐州城商业的规则再不是同气连枝相携相提,而是应了那句老话:同行是冤家。

&ep;&ep;苏记处于弱势一方,商会十几家联手,苏锦敢于对抗商会,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信心,目前看来,这两点十岁的少东家都不缺。

&ep;&ep;“对于有些人,或许我会遵循以德报怨之训,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有些人我还是要遵循孔圣人的古训,‘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孔夫子说:假如你对作恶的人报之以德,那么怎么对待真对你好的人?做人当然要对好人好,对坏人我就一句话:拿板砖飞他!”

&ep;&ep;苏锦重重的将手桌上一拍,震得酒杯菜碟哗啦作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或许身体里的基因是苏家的基因,对苏家骨子里的归属感让他出离了自我。

&ep;&ep;……

&ep;&ep;数日内,庐州城刮起了一场抢购风潮,苏记各家粮铺早早便挂上了‘存粮售罄,请往他处!’的告示牌,商会成员各家大户粮店引来潮水般的抢购人群,掌柜伙计不知是喜是忧,打听到传言粮价要涨之后赶忙上报。

&ep;&ep;商会诸家将信将疑,仗着库存充足,有的商家建议提高粮价赚上一笔,反正传言不可信,售完再去补仓便是。

&ep;&ep;精明如唐家刘家等自然不会这么想,他们默许了小商户们的涨价行为,却悄悄的派人四处打听,一天的疯狂抢购之后,晚上消息接踵而至。

&ep;&ep;先到达的消息便是派出去周边州县打探之人带回来的。

&ep;&ep;消息之一:附近的芜湖县粮价已经高了近两一石。

&ep;&ep;消息之二:庐州北方的州县并没有提价,但销量猛增,淮南东路治所淮南城有几家粮店居然被人暗将粮食全部批购殆,挂着粮食售罄的牌子。

&ep;&ep;消息之三:自己眼皮底下的苏记粮铺打一开始便关门歇业,挂上了‘粮食售罄,请往他处。’的告示牌。

&ep;&ep;三条消息一汇总,商会会长唐东家和两位副会长坐不住了,这里边太有问题了,往年粮上市前数月价格是有所上扬,但也不至于如此疯狂,特别是苏记的行为是古怪,说存粮告罄简直是胡扯,那日自家派去的伙计大清早便探听到苏家小官人送几位粮店掌柜去出城,他们出城难道不是去南方买粮么?这才二十天,便说没有存粮了,摆明里边有鬼。

&ep;&ep;紧接着疤脸黑七带来了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苏记成衣铺领班刘大成跟秦大郎闲聊时,无意间透露了南方大旱的消息,还说苏家三大掌柜携资前去江浙购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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