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脑子飞转,若是说我和那老奶奶有仇,那他丈夫不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吗?

&ep;&ep;我盯着那老头的手,就怕他在相框背后藏了一把刀。

&ep;&ep;这要是动起手来,看老头青筋凸起的手臂,我虽是年轻人,到不见得可以站多大上风。

&ep;&ep;但是老头并没有那个意思,双手将相框递过来,脸色平静如水。

&ep;&ep;我放下自己脑补的应对招数,老实接过相框,张处之也立马凑上来看。

&ep;&ep;“对对,就是她呀!咋们运气这样好啊!”

&ep;&ep;相框里正是我描述下的老奶奶,不同的是相框上的她阴着脸,吊梢眼里露出戾气。

&ep;&ep;好像是那种控制欲很强的女人。

&ep;&ep;反而她死了,每次坐我开的夜班车里却总是笑嘻嘻的,甚至说杀我要杀我的时候也是笑着的。

&ep;&ep;这人我不敢多看,将相框递给老头。

&ep;&ep;忽然风吹动树林,树叶哗哗作响,从堂屋里飘出一阵腐烂的恶臭。

&ep;&ep;张处之拿手掩着口鼻,那眼睛对堂屋里看着。

&ep;&ep;我皱着眉头掩盖恶臭引起的反应,这堂屋里能发出这种恶臭的只能是那口棺材了。

&ep;&ep;原来那口黑木棺材不是老头给自己备下的后事,而是装那不久过世的妻子。

&ep;&ep;算算只从我开始值班开午夜公交,那老奶奶便现身了这好歹也有两个月了,怎么死了两个月还搁在屋里不下葬。

&ep;&ep;“大爷,这堂屋里供着的便是照片里的老奶奶吗?原来老奶奶这才过身啊。这年纪失去妻子,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吧!”

&ep;&ep;谁知道大爷伸手慢条斯理地将耳朵上的香烟取下来,在衣兜里摸出火柴来熟练地点起香烟吸了一口。

&ep;&ep;看架势是个老烟枪,几口就将烟抽了一半。

&ep;&ep;满足了烟瘾,他这才摇头道:“相片里的是我妈,我这辈子就没瞧见过媳妇是什么样。”

&ep;&ep;我像是被他看慌了,连忙摆手表示:“这不巧了,我们两个也是老光棍一条。”

&ep;&ep;老头根本不关心这点,自顾自望着远处将香烟吸完了。

&ep;&ep;张处之将眼睛往堂屋里转,我当然也在意那口棺材啊,可是我要如何问的出口。

&ep;&ep;“你们找我妈做什么?”老头将烟屁股丢在地上拿鞋底踩进土里。

&ep;&ep;“就是,想要调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渊源。我们正在查族谱。”

&ep;&ep;老头看我一眼,明摆着不相信:“那你该问我,问我妈做什么?我妈死了都快一年了。”

&ep;&ep;一年?

&ep;&ep;也就是我去开夜班车才缠上我的,我若是像王哥那样溜了,这倒霉事不是就不会遇见了吗?

&ep;&ep;张处之又伸手捂住口鼻,眼睛盯着老头的手指看。

&ep;&ep;老头的手指甲长的离谱,而且里面一层污垢明显,尤其无名指和小指的指甲,戴上指套简直是清宫后妃娘娘的架势。

&ep;&ep;我其实并没有怎么打量这老头,现在站的近仔细一看。

&ep;&ep;老头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衬衣的前襟有两颗扣子没扣,我本身比老头高。

&ep;&ep;这一下就看到了老头在衬衣里面穿的一件红色绣花衣服,脖子上还有红色的绑带。

&ep;&ep;这特么不是女人的肚兜吗?

&ep;&ep;难道是常年打光棍,成了偷女人内衣穿的病态。

&ep;&ep;老头看我盯着他看,毫不在意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掏出一根烟来点燃。

&ep;&ep;“我妈是个疯子,她把我生下不久,我爹就跟着镇里的打工妹跑了,从那时候开始她一个人干活把我养大,村里的人都觉得她可怕。”

&ep;&ep;我看那个老奶奶活着也确实不正常。从照片里面便能看出端倪。

&ep;&ep;不过首先要搞明白的是这个问题:“大爷,您母亲是几几年出生的啊?”

&ep;&ep;老头大吸一口烟,慢悠悠吐出来,显得隐忍又麻木:“32年出生。”

&ep;&ep;这么说在我七岁那年,老奶奶已经六十五岁了。

&ep;&ep;那个时候我们能结下什么梁子,关键是我一个小孩,当时能结下什么杀人的梁子?

&ep;&ep;我看一眼张处之,他已经完全盯着那口棺材发呆了。

&ep;&ep;老头又吸完了一根烟,立马又去点了第三支。每次他都会用脚将烟头死死踩进泥土里掩盖住。

&ep;&ep;这个细节让我颇有点在意。

&ep;&ep;“你在哪里见到我妈的,怎么知道她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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