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先帝第五子宋灏,封殷王,是已故的德宗最小的儿子。

&ep;&ep;德宗死后就离京往蜀地军中历练,十四岁接任他外公骠骑大将军之职成为军中领袖,现下常年驻守蜀地与南疆人对抗,时年不过一十九岁,却是现下所有亲王皇子当中唯一一个握有兵权在手的传奇人物。

&ep;&ep;关于这个人的生平似是很有些故事,明乐此时却无心深究。

&ep;&ep;宋灏更是万没想到这个丫头在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后还敢放肆无礼的和他讲条件。

&ep;&ep;他这一生,最恨莫过于被人胁迫。

&ep;&ep;即使对方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他也是当即变脸,道:“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ep;&ep;“杀人灭口!”明乐干脆的回道,退后一步,挺直了脊背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

&ep;&ep;无论是谁,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就应该做好赴死的准备,可是——

&ep;&ep;她不怕?

&ep;&ep;还是根本不相信他会对她下手?

&ep;&ep;宋灏的眸子微微眯起来,眼底却是一片危险的冷色:“今天这里这么多人,如果你就这么没了,对整个武安侯府而言应该也只是件小事情吧?”

&ep;&ep;“当然。以殷王殿下的手段,让我消失轻而易举,而且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破绽。”明乐赞同的微微点头,说着却是话锋一转,冷涩道:“可是死我一个,你的事却未必能够瞒得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必呢?”

&ep;&ep;两年前,她只是个一无所有,随时需要拿命去谋一线生机的市井混混。

&ep;&ep;可是现在,运筹帷幄,能于千里之外就将这侯府内院尽在掌握的——

&ep;&ep;此时的她,必定已经不再是孤家寡人。

&ep;&ep;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可是这一刻宋灏却突然有些拿不准。

&ep;&ep;这些年来他还从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棘手问题,现在偏偏是被这个丫头给反咬一口吃死了,想来真是有趣。

&ep;&ep;许是孤身在外,很多情绪都压抑的太久的缘故,此时面对眼前这个凌厉强势的小女子,他便难得有了兴致。

&ep;&ep;“我信得过你吗?”宋灏再开口,语气却是略微缓和下来。

&ep;&ep;“你会信我吗?”明乐反问,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又兀自摇头道:“就照我说的,你是什么人与我无关,而我要做的事肯定你也不会感兴趣,既然是素未平生,我们之间会需要所谓信任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吗?”

&ep;&ep;虽然相见不过数次,但可以一眼看穿的是——

&ep;&ep;他们都是一样的薄凉的人。

&ep;&ep;她的狠心绝情源自于亲人的仇恨和前世的磨难,眼前这个男子或许也有一段属于他自己的过去,但那都是与她无关的事。

&ep;&ep;宋灏凝眸看了她半晌,脸部冷硬的线条却是奇迹般柔和下来,又变作初时那个清冷岑贵的君子模样。

&ep;&ep;“本王另有事情要办——”他的话只到一半。

&ep;&ep;明乐嘴角噙了笑,明媚绚烂,屈膝一福:“臣女送殿下出府。”

&ep;&ep;宋灏不再多言,转身往外走,他人高腿长,又走的极快,明乐不忙不忙尽力跟着他的步子,说是她送他,实则上一路走下来都是她随在他的身后。

&ep;&ep;一路行至大门口,宋灏却是忽然止了步子,侧目道:“你身边那个西域的刀客身手不凡,这样大张旗鼓的为他编排一个留下的理由,还是值得的!”

&ep;&ep;言罢,便是一撩袍角,快步下了台阶。

&ep;&ep;长安的身手怎样,明乐自然心里有数,而她既然早就料到了萧氏会对她下手还由着她得逞,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寻一个合适的理由将长安带在身边。

&ep;&ep;毕竟她和明爵离家三年又身无长物,骤一回府身边就莫名多了这么一个绝顶高手——

&ep;&ep;这,太难解释了。

&ep;&ep;用意被宋灏看穿,明乐也不介意,只就微微一笑,屈膝下去对着他背影声音清脆道:“恭送殿下!”

&ep;&ep;宋灏没有回头,目不斜视的一路下了台阶。

&ep;&ep;候在那里的柳扬上前递了缰绳给他,态度恭谨道:“王爷!”

&ep;&ep;“嗯!走吧!”宋灏微微颔首,接了那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从头到尾再不曾多看等在台阶上的明乐一眼,调转马头款步打马而去。

&ep;&ep;柳扬本分的策马跟在他身后,一直到出了巷子才往前追上去两步道:“少主子,方才送您出来的那位是——”

&ep;&ep;“武安侯府的九小姐。”宋灏道,说着微一闭目,吩咐道:“回头你派两个妥实的人快马加鞭赶到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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