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老夫人最是重感情,尤其是她自己对这座武安侯府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ep;&ep;但越是重感情的人,真正的绝情起来才更是不留余地,让人吃不消。

&ep;&ep;“母亲,您这是——”李氏的一颗心直接冷到底,脸上强作镇定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捏着帕子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ep;&ep;“都不要说了,我累了。”老夫人心意已决,就再容不得任何人开口,只对易明菲和易明爵几个吩咐道,“你们几个都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拾掇拾掇,庄子上头我已经叫人过去打点了,来不及的话就先只带些换洗的衣物,别的东西,可以以后再说。”

&ep;&ep;后天一早就走,这是完全不给任何人通融反应的机会。

&ep;&ep;李氏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因为拿不准老夫人对自己的事到底知道多少,保险起见,只能暂且把将要出口的话统统咽了下去。

&ep;&ep;“是,祖母!”易明菲几个更是大气不敢出,顺从的起身应下。

&ep;&ep;老夫人的脾气最是这样,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那就是说一不二。

&ep;&ep;一众人等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跟她强辩,纷纷起身告辞。

&ep;&ep;“去吧!”老夫人闭着眼,直接挥挥手,顿了下又道,“九丫头你留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ep;&ep;“是,祖母!”明乐止了步子,往旁边挪了两步静等其他人离开。

&ep;&ep;待到其他人相继出了屋子,黄妈妈就挥退了采荷几个。

&ep;&ep;老夫人重新睁开眼,不过片刻的功夫,相较于之前疲惫的模样,她此刻的神采已经迥然不同,眼神清明如许,又恢复了往常那个精明强干的老妇人形象。

&ep;&ep;“祖母要与我说什么?”明乐唇角含了丝笑容走过去,挨着老夫人的脚边在暖炕上坐下。

&ep;&ep;老夫人倚着身后软枕未动,面容平静的慢慢开口道,“前几天你在我这,不是有话要说吗?等到明儿个你进了宫,咱们祖孙两个也就很难再有机会这样凑在一起了,你有什么话,就一并都说了吧!”

&ep;&ep;那一日提议让老夫人去庄子上暂住被拒之后,明乐的确是萌生了一个念头。

&ep;&ep;而那念头去的也快,不过是一个眼神的差池,不曾想还是没能逃得过老夫人的眼睛。

&ep;&ep;“祖母!”明乐皱眉,诧异的抬头看向老夫人的脸。

&ep;&ep;自己的这位祖母,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明几分,最起码在观察力和忍耐力上都让人望尘莫及。

&ep;&ep;“说吧!”老夫人叹一口气,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再不拖泥带水,“到了今天这一步,你在我面前也不要再有什么顾虑了,不管什么事,我都受得住。”

&ep;&ep;她要把二房的人赶尽杀绝,那么就一定要给老夫人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关于易明凡的事,总有一天都得告知给老夫人知道,只是眼下老夫人这个身体状况——

&ep;&ep;明乐紧绷着唇角,犹豫着一时没有开口。

&ep;&ep;老夫人取过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似是看透了她的顾虑,又再开口道,“看似最放不下的我都放下了,你也不要有顾虑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有什么话就一次说个清楚吧。”

&ep;&ep;明乐心里还是有些迟疑,但见老夫人的态度如此坚决,终于暗暗一咬牙,起身抖开了裙摆跪在脚踏旁边。

&ep;&ep;这么大的阵仗——

&ep;&ep;事情想必是非同小可。

&ep;&ep;老夫人眉心一跳,手里握着杯子不觉紧了紧。

&ep;&ep;祖孙两个四目相对,明乐扬起脸来看着她,字斟句酌的慢慢开口道,“祖母你心明如镜,想必不用我说您已经看的清楚明白,这一次的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萧氏不过是我顺水推舟拉下的替死鬼。我为了一己之私,没有拿下给祖母下毒的真正凶手,是孙女不孝,但——”

&ep;&ep;明乐话到一半突然顿了片刻,在称呼上又再斟酌了一下才又继续,“二叔和萧氏那些人,我没有办法和他们善罢甘休,所以还请祖母您心里早做准备。”

&ep;&ep;她之所以还称呼易永群一声二叔,实则只是为了在心理上给老夫人一个逐渐适应的缓和期。

&ep;&ep;虽然这间隙极短,但总归是聊胜于无的。

&ep;&ep;老夫人怔了怔,眉心不由皱的更紧,心里多少有了点数就叹息说道,“当年五丫头的事,是我想岔了,一心只为了维护侯府的颜面,没能为她做主,给她一个公道。我知道,这几年你跟爵儿心里都没能放下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一定要萧氏偿命,我也没话可说。”

&ep;&ep;“五姐的事,祖母觉得就只是萧氏一人所为吗?”明乐问道,目光清亮直视老夫人嘴角泛起的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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