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哎呀,夫人!”郑妈妈惊呼一声,急忙扑倒在地把昏迷不醒的孙氏抱在怀里。

&ep;&ep;“林院使,快,先给彭夫人看看!”柳妃急忙说道。

&ep;&ep;“是,娘娘!”柳太医领命,但他擎着两手血行动不便,好在壁珠极有眼色,立刻示意旁边侍立的宫婢去端了清水过来。

&ep;&ep;林院使匆匆净手之后才是过去给孙氏把了脉。

&ep;&ep;“太医,我家夫人怎么样了?”郑妈妈焦急问道,眼泪在眼圈里不住的打转儿。

&ep;&ep;“夫人刚刚受了外伤,本来已经体虚力竭,再加上受了刺激郁结于心,她这是被一口气压着了。”林院使道,说着就回头对稍远处一位下等宫婢吩咐道,“你进去里面把我的银针取来。”

&ep;&ep;那宫婢应着快步进了后面的寝殿,不多时就捧了林太医的银针出来。

&ep;&ep;林太医对郑妈妈告了声“冒犯”,就撸起孙氏的袖子,在她的手臂上连着下针,最后又往人中和太阳穴几个地方各刺了两针。

&ep;&ep;孙氏终于呻吟着慢慢转醒。

&ep;&ep;“夫人!夫人您醒了!”郑妈妈喜极而泣,抬起袖子抹泪。

&ep;&ep;柳妃等人也各自松一口气。

&ep;&ep;“夫人身子虚,这里又乱的紧,本宫唯恐照顾不周,不如夫人还是先行回府歇息吧。”柳妃说道,说话间就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ep;&ep;她如今有孕在身,精神和身体都大不如前,这一番闹哄哄的吵嚷下来,已经将她压制在内的脾气激发到了极限。

&ep;&ep;“太医!”孙氏打了个晃儿,这会儿才缓缓回身,扭头一把拽住林院使的袍角,怀揣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公主的肚子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ep;&ep;彭修这年已经二十又八,再过两年就是而立之年。

&ep;&ep;朝中与他同庚的官宦子弟,哪个不是儿女成群,成婚早些的,再有两年女儿都差不多要出阁了。

&ep;&ep;可偏偏就他们彭氏一脉,自从失了易明澜的孩子之后,一路曲折到了今日,竟就是这般子嗣凋零。

&ep;&ep;孙氏心中哀痛,眼泪就不觉滚落下来,看上去倒甚是可怜。

&ep;&ep;“夫人,本座已经尽力了。”林太医道,“公主的身子本就亏损的厉害,再者今日落水受惊,动了胎气,孩子虽是拿掉了,但现在公主的情况不稳,随手都有血崩的可能,现在的耽误之急就是确保公主的身子无恙。侯爷和公主都正值壮年,来日方长,夫人还是节哀吧!”

&ep;&ep;话到这里,外头碧玉刚好带着一名替柳妃准备的稳婆进来。

&ep;&ep;林太医于是不再耽搁,强行把袍角从孙氏手里拽出来就带着那稳婆去了寝殿里照料昌珉公主。

&ep;&ep;“真是作孽啊!”孙氏存了几个月的希望再度破灭,顿时声嘶力竭,哭的肝肠寸断。

&ep;&ep;柳妃心里烦闷,但是念在她家有丧事的份上也不好喝止,只能皱眉,任由她哭豪。

&ep;&ep;“夫人,您这身子也不好,太医嘱咐,万不能再伤心了。”郑妈妈也跟着抹泪。

&ep;&ep;柳妃使了个眼色,壁珠和碧玉两个就走过去,劝着帮郑妈妈将那孙氏扶起来,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

&ep;&ep;孙氏身上刚挨了板子,坐不得,只能半靠着趴伏在旁边的桌子上。

&ep;&ep;等到孝宗闻讯赶来,已经又是小半个时辰在之后了。

&ep;&ep;“昌珉她如何了?”孝宗的面色不善,刚一进门就径自问道。

&ep;&ep;“臣妾/臣妇见过皇上。”众人连忙起身相迎。

&ep;&ep;孝宗却是面不斜视,径自走过去把柳妃扶起来,道,“你现如今身子重,不必拘泥于礼数。”

&ep;&ep;一句话又引来无数后妃刀子般嫉恨交加的注目。

&ep;&ep;“臣妾谢皇上恩典。”柳妃温和一笑,谢了她的恩典,然后才面有凄婉之色的回头往后面寝殿的方向看过过去道,“林太医带着几个人还在里面忙呢,不过——”

&ep;&ep;柳妃说着一顿,神色之间就跟着流露出几分悲伤的情绪道,“公主肚里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ep;&ep;孝宗闻言,脸色不觉暗沉几分——

&ep;&ep;平阳侯府的子嗣他倒是不甚关心,只是如今柳妃怀孕,还被太医告知随时有可能早产,其中担待的风险本来就大,偏生的昌珉公主还在她宫里堕胎,实在是不吉利的很。

&ep;&ep;只不过他现在有太多的事情需得要依仗着彭修去替他操持,即使心里再怎么嫌恶,也不能说出来。

&ep;&ep;“派人去告知平阳侯知道了吗?”定了定神,孝宗问道。

&ep;&ep;柳妃挽着他的手把他让到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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