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常青宫出来,萧以薇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了一般,半点力气也没有。

&ep;&ep;荷露叫了软轿,抬着她回了寝殿,又赶紧宣太医过来给她诊脉。

&ep;&ep;萧以薇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额头上不住的冒虚汗,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走失了灵魂的躯壳一般,目光散乱而没有落点。

&ep;&ep;荷露跪在旁边,用力握着她的手,只当她是动了胎气,一遍一遍的不住安慰:“娘娘您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撑着点,很快就没事了。”

&ep;&ep;这话说来自己就先觉得底气不足,与其说是安慰萧以薇,倒不如说是自我安慰罢了。

&ep;&ep;太医院那边听说良妃娘娘动了胎气,半点也不敢耽搁的就赶来了,来的是院使齐太医,十分的郑重其事。

&ep;&ep;“娘娘,太医来了!”荷露如释重负的欣喜道。

&ep;&ep;然则萧以薇却是没有半点反应,一直牙关紧咬,保持着一个固定不变的姿势靠在那张睡榻上。

&ep;&ep;“老臣见过良妃娘娘。”齐太医上前行礼,见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模样不由的暗暗心惊,赶紧的就过去给她把脉。

&ep;&ep;荷露紧张的在一旁看着,不住的询问:“太医,娘娘她怎么样了?”

&ep;&ep;齐太医仔细的把了脉搏,倒是微微松了口气,道:“娘娘这是郁结于心,再加上天气热又受了暑气,胎儿没事,安心静养就好。老臣这就给娘娘开一贴安神消暑的药,煎了服下,睡一觉就好。”

&ep;&ep;“那就好,那就好!”荷露连连的拍着胸口,大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ep;&ep;虽然萧以薇并不全部相信她,但是她常年跟在萧以薇身边近身服侍,很多的事情也能隐约的窥测出点苗头来,自是能够揣测到老皇帝和萧以薇拿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的是如何打算,这个节骨眼上,老皇帝到处的气不顺,万一叫萧以薇的这个肚子有个什么闪失了,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宫女就全都得要跟着陪葬。

&ep;&ep;齐太医开了药,荷露赶紧交代下去,让宫女去御药房照方抓药回来煎了给萧以薇服下。

&ep;&ep;萧以薇一直没什么反应,机械化的吞了那碗药。

&ep;&ep;荷露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嘴角,道:“娘娘今儿个累着了,奴婢扶您进去寝殿歇着吧,太医说您最好是睡一觉,养养精神。”

&ep;&ep;荷露说着就要去扶着她起身。

&ep;&ep;萧以薇的手撑在榻上坐起来,眼底神色才缓缓的清明了几分,道:“去把齐太医再给本宫叫回来。”

&ep;&ep;荷露一愣,一颗心顿时又悬了起来,“娘娘您可是还有不舒服?”

&ep;&ep;“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萧以薇冷着脸横她一眼,眼神晦暗,满满的都是警告的意味。

&ep;&ep;荷露的身子下意识的一抖,忙是应诺,才要往外走,萧以薇又道,“然后再叫人去常青宫看看,就跟皇上说,本宫动了胎气,疼的厉害,请他马上过来。”

&ep;&ep;荷露原来是真的以为她不舒服,此时闻言,再看着她的脸色这才恍然大悟——

&ep;&ep;萧以薇的脸色的确是不太好,但是脸上表情却是收驰有度,没有半分的惊慌和痛苦。

&ep;&ep;“娘娘,您这是——”荷露的脚步顿住,为难的看着她。

&ep;&ep;称病邀宠,这一贯都是宫中嫔妃惯用的手段,以前萧以薇也没少用,可是这一次,荷露却是犹豫不前。

&ep;&ep;“你聋了吗?本宫叫你去请皇上过来!”萧以薇斥道,脸色又再暗沉了几分。

&ep;&ep;老皇帝对她,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不留情面,这个局面让她十分的恐慌,如果不能马上把人给哄过来,后面拖的越久就越麻烦。如今她和黎贵妃母子的关系也是貌合神离,再加上纪浩禹又和易明乐一个鼻孔出气,她能仪仗的就只剩下老皇帝了,所以是无论如何也要把持住的,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ep;&ep;“娘娘,不可啊!”荷露一晃,仓皇跪下。

&ep;&ep;“嗯?”萧以薇的脸色一沉,她就连忙说道,“娘娘,今日的时机不对,您这个时候若是去请皇上过来,势必是要招祸的,之前在常青宫的时候您可能是没有注意——”

&ep;&ep;荷露说着就下意识的顿了一下,拿眼角的余光看着萧以薇的脸色,十分慎重而小心的道,“荣亲王入宫了!”

&ep;&ep;萧以薇闻言一愣,倒是有片刻的功夫没有反应过来。

&ep;&ep;荷露见状就又补充道:“之前在长春宫,坐在大邺摄政王妃上首边的人,就是荣亲王殿下。”

&ep;&ep;萧以薇皱眉,仔细的回忆了一遍那殿中情形,可是当时她是一进大殿就被老皇帝给喝住了,当时就慌了神,根本就无从注意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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