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流氓的话音未落,一个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直接将他击飞了出去。

&ep;&ep;季励承站在那个女人前,他的脊梁挺直,慵懒地转着手腕。他的眉眼犀利,迸射出的气势令人双腿一软:

&ep;&ep;“滚!”

&ep;&ep;“你!你少给我嚣张!”流氓趴在地上,面对季励承,他全然没了之前的强势,“你给我等着!我找我兄弟收拾你!”

&ep;&ep;说完,他就落荒而逃。

&ep;&ep;看着流氓消失的身影,季励承终于缓缓回头。

&ep;&ep;那个女人还靠着墙,只是她脸上有的不是感激,反而忌惮不减,警惕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男人。

&ep;&ep;女人的面容秀丽,她的五官并不寡淡,却又没有过于惊艳,给人一种文文弱弱的温婉感觉。

&ep;&ep;特别是她的眼睛,宛若能够说话,两人对视,目光交集,仿佛能擦出火花。

&ep;&ep;然而这张脸,足以季励承彻底疯狂。

&ep;&ep;“安然?”

&ep;&ep;终于,他喊出了这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ep;&ep;安然,他的安然!

&ep;&ep;他的安然,并没有死!

&ep;&ep;“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女人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安然是谁,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谢谢你的出手相救,只是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让开了?”

&ep;&ep;“不,你是安然,我不会认错的!”季励承捧着那张熟悉至极的脸,他的手指都在颤抖,“安然,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ep;&ep;“先生,请您松手!”女人有些怒火。

&ep;&ep;“叔叔,你放开我的妈妈!”小女孩忽然爬上前,狠狠地抱住季励承的大腿,龇牙咧嘴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能咬上去,“我妈妈叫蓝鱼!不是安然!”

&ep;&ep;孩子?

&ep;&ep;季励承原本激动的心总算得到了些许的缓和,他松开了手,双手无力地垂下。

&ep;&ep;是啊,她不是安然。

&ep;&ep;他的安然,因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做母亲,又怎么会成为一个孩子的妈妈?

&ep;&ep;他的安然,早就死了。

&ep;&ep;“蓝鱼!”

&ep;&ep;惊呼打断了僵持中的两人,季励承转过头,一个男人推着轮椅匆匆赶来。他扯开了季励承的胳膊,如同母鸡护犊子一般,挡在了自称蓝鱼的女人的面前。

&ep;&ep;“季励承,你怎么在这里?”

&ep;&ep;“宋枝南?”季励承皱眉,“这个问题,我反而要问你!”

&ep;&ep;五年前,余安然死后,宋枝南放弃了宋家的继承权,离开了宋家。

&ep;&ep;而现在,他怎么出现在咱这里?

&ep;&ep;有什么念头在季励承的脑海里清晰了起来,他张开口:“她就是余安然,对不对?”

&ep;&ep;“你在胡说些什么?”宋枝南冷声,“你也知道余安然死了,而你抢走了安然的骨灰,还不够吗?就连我找个和她相似的人都不行?”

&ep;&ep;“好了,枝南。”看到宋枝南,蓝鱼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她牵着自己孩子的手,轻声细语,“我们回家吧,囡囡也饿了吧。”

&ep;&ep;被称为囡囡的孩子连连点头,她凶神恶煞地瞪了季励承一眼,又笨拙地走在宋枝南的身边,牵起了他的手。

&ep;&ep;这一次,季励承没有阻拦,任由蓝鱼推着轮椅离开。

&ep;&ep;三人离开了小巷,他们离去的背影是那般的和谐。

&ep;&ep;就宛若,一家三口。

&ep;&ep;季励承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ep;&ep;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误会安然,那么,他们会不会也和所看到的一样美满?

&ep;&ep;“安然……”

&ep;&ep;季励承低喃出这个名字。

&ep;&ep;他是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