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躲,于是随手拿起一本杂志遮在面前,假模假式地翻。视线从侧边偷偷望过去,却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却不是他的新婚妻子,而是一个穿着酒红色裙子的女人。

&ep;&ep;“啊,这地方好有味道。”红裙女很是惊喜地拽着杜松的胳膊扭了扭,“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咖啡店?”

&ep;&ep;“傻瓜,我还不了解你吗?”他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是老样子,卡布奇诺?”

&ep;&ep;“今天不想喝那个,我要拿铁。”

&ep;&ep;“好。你再抓着我摇,我就要晕了。”

&ep;&ep;女人将他的胳膊丢掉,佯怒道:“怎么,嫌我黏着你了?是谁说要赔礼道歉才拉着我出来的?”

&ep;&ep;“上午的谈判很重要,结果你准备的资料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要是我不冲你发火,张副总估计就要直接炒了你……”

&ep;&ep;“我不听,反正你冲人家凶了。”她扁着嘴,委屈无限。

&ep;&ep;“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乖,别闹脾气了。”

&ep;&ep;杜松眉眼依旧温柔,而这温柔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让韩单仿佛吞了苍蝇一般,顿觉铺天盖地的恶心袭来。

&ep;&ep;“要坐哪儿,靠窗?”

&ep;&ep;“窗边有人了。”红裙女人小声嘀咕,嘟了嘟嘴巴。

&ep;&ep;见两人走近,韩单只觉脑子一热血气上涌,“啪”的放下杂志起身:“我们走吧。”

&ep;&ep;这个动静惹来两人的注意,杜松表情僵了几秒,略带不自然地打招呼道:“韩单,真巧。”

&ep;&ep;“是啊,真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学长。”她虽然笑着,眼神却很冷地对上红裙女人问,“这位是?”

&ep;&ep;“我是杜总的助理,章慧丽。”大约是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韩单的不善,她微微仰起下巴,看起来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ep;&ep;“这名字好听,既聪慧又美丽。”说罢她勾唇,“美丽有目共睹,聪慧倒名不副实了。”

&ep;&ep;大约没想到从来都像温开水一样的韩单会忽然变得言语带刺,杜松竟不知如何应对。而那女人早已脸色煞白,提高声音道:“你什么意思?”

&ep;&ep;“没什么意思,我只不过看见有人把大好年华糟蹋在有妇之夫身上,有些惋惜而已。”

&ep;&ep;“真有趣,别人的事情你管得这么起劲、这么义愤填膺,到底是为了所谓的公德心,还是在心里暗恋着谁未遂,拿我撒气呢?”章慧丽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即将这球踢了回去。

&ep;&ep;本是无心一脚,却意外正中球门。

&ep;&ep;韩单被噎住,脸涨得通红。

&ep;&ep;“只有屎壳郎才会把粪球当成宝贝,以为这世界上谁都有兴趣尝一尝。”只听一个冷到掉冰碴的声音响起。

&ep;&ep;章慧丽大怒:“你算什么东西?”

&ep;&ep;一直背向他们坐着的男人起身,转向这边。杜松慌了神,强自镇定,狠拽了一□边的女人斥道:“你怎么说话的?这是纪元集团的二少。”

&ep;&ep;章慧丽再骄纵,听见纪氏的名头也懂得分轻重,当即将脸上的怒容换了笑,一副贤淑女子的模样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ep;&ep;“一声‘对不起’就完了?”他抱臂坐在沙发扶手上。

&ep;&ep;“纪少,我的助理不懂事……”杜松说到一半便被打断。

&ep;&ep;“不懂事的动物不要放出来到处跑,咬伤人了恐怕你赔不起。”纪云翊那张嘴比韩单厉害万倍,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ep;&ep;章慧丽的脸色白里透青。

&ep;&ep;“都是我的错。”杜松哑巴吃黄连,十分歉疚地对韩单说,“韩单,很抱歉,刚才……”

&ep;&ep;“没关系。”她截断他的话,心里泛上一阵阵苍凉。

&ep;&ep;曾因为不敢言说而默然爱慕过那么久的男人,曾在婚礼时让她情难自控痛哭失声的男人,此刻却为了一个这样不堪的局面在她面前低头道歉,这该是怎样的物是人非?

&ep;&ep;变了的究竟是那人,还是从一开始自己就让自己沉迷在想象中的那些温柔和美好中?迷恋着的,是幻象、是虚构,是自己臆想出的与众不同、卓尔不群、温柔细致、值得去爱的男人。

&ep;&ep;此刻,一切幻灭。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滥情、撒谎、纵欲、对婚姻不负责任的杜松,与她厌恶过的那些男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ep;&ep;“是我多事了。我先走了。”她留下一个萧索的笑,推门而出。,

&ep;&ep;杜松的眸光暗了下去,心中有些颓丧。他与老婆白静几乎毫无感情,人前功夫做得足,人后彬彬有礼而不像夫妻。两人的结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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