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ep;&ep;他觉得,主人这一辈子就吊死在一棵树上了。而且还是自己用绳套勒着脖子,拼命踮起脚尖去够那棵树。

&ep;&ep;——也许,他应该先考虑换个主人?

&ep;&ep;说实话,要想抱上舒凫这棵树,他觉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还比凌奚月更高一点。

&ep;&ep;世态炎凉,人不如狗啊。

&ep;&ep;……

&ep;&ep;最终,凌奚月拣着些重点,将凌凤卿此次魏城之行藏头露尾地透露给舒凫。他没有把话说全,终究还是另有打算。

&ep;&ep;这只看似谦冲自牧的小黄鸡,胸中始终揣着点争逐天下的雄心壮志。

&ep;&ep;他喜欢舒凫,同样也喜欢“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高处风景,而且从来都不曾放弃。

&ep;&ep;仿佛唯有如此,才是对他少年坎坷的补偿。

&ep;&ep;反过来说,只要他一天不放弃,舒凫就一天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ep;&ep;“所以说,凌凤卿果然有两手准备。不仅供奉着花童庙的厉鬼,而且拉拢了贺修文、凝露两个帮手,准备借他们之手袭击魏城,迫使魏城主低头。至于他们打算在哪一天动手,计划如何排布,凌奚月也不知情。”

&ep;&ep;客栈中灯火通明,舒凫盘膝坐在榻上,正对着摆放在一边的花瓶,与缠绕在花枝上的白蛇江雪声交谈。

&ep;&ep;瓶中鲜花已经从蔷薇换成了碧桃,雪白的蛇身映着灼灼艳色,倒也算得上赏心悦目,相得益彰。

&ep;&ep;江雪声颔首:“不错,不过也没什么新意,只是印证了我的猜想。凌凤卿终究忌惮这个弟弟,不会向他和盘托出。”

&ep;&ep;“凌凤卿忌惮凌奚月,凌奚月也忌惮我们。”

&ep;&ep;舒凫摘了一朵桃花握在手里,百无聊赖地捻着花瓣,“如果九华宗一举击溃凌霄城,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下一步呢,从何处着手?”

&ep;&ep;江雪声绕着花枝转了半圈,尾尖上挑,不紧不慢道:“凫儿当有打算。”

&ep;&ep;舒凫白他一眼:“那我要先生何用?”

&ep;&ep;如果放在其他师门,她这副态度实在是以下犯上,无礼至极,当场就能被送去吃禁闭。

&ep;&ep;但她的师尊是江雪声,而后者十分欣赏她的以下犯上:“你若想不到,我自然会补充。我若不让你想,反倒是害了你。”

&ep;&ep;“所以说,你偷懒,我还得谢谢你?”

&ep;&ep;舒凫差点没被他气笑,一伸手将白蛇抓过来,像是擀面条一样捏在掌心搓揉把玩,“先生,你可真是我的好师父啊。”

&ep;&ep;“慢着,凫儿。如今我一缕神识附在这条蛇身上,与它共享五感,你莫要太过——”

&ep;&ep;江雪声语速难得地快了一分,但不等说完,他的话音就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猝然中止,整条蛇都原地冻了个梆硬。

&ep;&ep;“……先生?”

&ep;&ep;舒凫只当是弄痛他,一下也有些措手不及,“你没事吧?我是不是捏着你哪儿了?”

&ep;&ep;“………………”

&ep;&ep;江雪声长长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在胸口(如果蛇有胸的话)打了三个转,然后再慢慢慢慢地吐出来。

&ep;&ep;待这一口气吐完,他的语气才勉强恢复平静:“无妨,你接着说。”

&ep;&ep;“哦。”

&ep;&ep;舒凫见他淡定,当下也没有多加怀疑,弯起双膝向后一靠,将白蛇搁在自己膝头。

&ep;&ep;她口中说着正事,手底又闲不下来,便时不时地用指腹摩挲一下蛇头,或是将蛇尾巴捏在手中捻上一捻。

&ep;&ep;江雪声:“凫儿,住手。”

&ep;&ep;舒凫:“哦。”

&ep;&ep;如今除了魏城修士之外,他们这一方的人手,也就是舒凫、柳如漪、司非,加上一条能够变成江雪声的白蛇,统共三个半人。

&ep;&ep;昭云公主说是另有要事,不知浪去哪里,暂时没办法计入其中。

&ep;&ep;至于巫妖王,用江雪声的话来说,他就是个添头,主要作用是妖界百科全书。

&ep;&ep;“凌凤卿的行动有魏城监视,有魏城主和魏小姐坐镇,全城修士也会尽力保护百姓安全。这一方面,暂时用不着我们操心。”

&ep;&ep;江雪声不肯让舒凫继续撸蛇,她只好折了一小截桃花枝,在半空中潦草地来回比划:

&ep;&ep;“贺修文心大本事小,唯一的倚仗就是钱多、人多、后路多,才会至今没被剿灭。他的手下必然已潜入魏城,巫妖王经验老到,不如拜托他留在城中查看,发现一个标记一个,回头我就把他们全鲨了。”

&ep;&ep;“还有作祟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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