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时奉军,你把女儿留在身边就是这么教她的吗?”

&ep;&ep;“你当个狗屁老师!”

&ep;&ep;“时柿呢?你让那丫头接电话,打孕妇,她无法无天了。”

&ep;&ep;时奉军半靠在床头上,一手揉按眉心,“印贞,你不知道情况,不要瞎讲。孩子已经受很大打击了,昨晚上哭了一夜。”

&ep;&ep;印贞陡然声音软下去很多,“我跟老崔在过来的路上了,你在家等我们。”

&ep;&ep;“你要他来做什么?”时奉军听说崔长风一起来了,心里顿感膈应。

&ep;&ep;“他怎么不能来,他办事能力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也比你会教女儿,这一次说什么时柿我也要带走。”

&ep;&ep;时奉军没心情跟印贞争执这些事,默不作声地撂了电话。

&ep;&ep;时柿早就起床了,彼时正在收拾书包,几本书来来回回往书包里装,装了又拿出来。

&ep;&ep;时奉军瞧着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的心思,“不想去学校,咱就不去。”

&ep;&ep;“可是要高考了。”时柿嗫嚅道。

&ep;&ep;“最近没什么重要内容讲了,休息好最重要。”时奉军伸手摸了摸时柿的头,其实余熠到现在没讲话,光听时柿的一面之词确实不可信,可作为时柿的父亲,当下的情景他选择女儿。

&ep;&ep;时柿缓缓地在书桌前坐下,先是翻开了英语书,看了不到一分钟,又拿出历史书,扭头看时奉军还站在一旁,弱弱地说道:“爸,您能出去,让我呆一会吗?”

&ep;&ep;时奉军俯身过去合上时柿的书,“你再去睡一会。我去给你煮碗面,你妈在过来的路上。”

&ep;&ep;“她怎么要来了?”时柿抚上书页的手轻轻颤抖。

&ep;&ep;“就过来接你去市里玩几天。”

&ep;&ep;时柿本是坐正的,现在一点点地变成趴在桌上,原本时奉军说送她去,她求求他,说不定就可以不用去,但如果印贞来,那就是一定要去了。

&ep;&ep;书桌就摆在窗户前,透过窗户,时柿能看见学校的红旗飘扬,红得鲜艳又漂亮,那个地方真美好啊,可是她不敢去,她也没脸去。

&ep;&ep;印贞到达时,时柿正在吃面。一碗葱油面,她挑来挑去,就是没往口里送。印贞把拎的包重重往桌上一放,时柿握着筷子的手又是一抖。

&ep;&ep;“妈——”

&ep;&ep;“有本事了,都会打架了。”

&ep;&ep;时奉军不满地看向印贞,“孩子在吃饭,有什么话吃完了说。”

&ep;&ep;“就是你这么惯着她,惯得不成样子。没礼貌、闷葫芦、现在还打人,我脸都被你丢尽了。”印贞看着时柿这副要吃不吃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ep;&ep;“不想吃就不吃了,跟我去医院。”

&ep;&ep;时奉军听说印贞还要带时柿去医院不乐意了,“孩子昨天去了,今天在家看看书。有什么事我们大人去解决。”

&ep;&ep;“我听说你们昨天没商量出个结果来,那个小姑娘就是堕胎,今天应该也恢复过神来了,我们再问问究竟是什么回事。要真是咱们时柿错了,时柿就是下跪也得求人谅解,不是的话,时柿不能背着这个负担,不然她以后走哪都被人指点。”印贞说着就去拉时柿。

&ep;&ep;第一下没拉动时柿,印贞又拉了一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认错啊?”

&ep;&ep;时柿用了点力,想挣脱掉印贞的束缚。这一个动作惹火印贞了,她一个手指戳在时柿头上,“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啊。”

&ep;&ep;印贞就也这么哭了。

&ep;&ep;“我昨晚接到你路阿姨的电话,你知道我有多丢脸吗?她说你把同班同学打流产了,整个镇上都知道了,要我赶快把你接走。”

&ep;&ep;印贞的话现在无疑是又给时柿插了一刀,事情原来都到这一步了,不止是学校不能去,家里都呆不下去了。时柿望着碗里的面条,眼前一点点模糊,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去医院,该说的话昨天她也已经说了,事情缘由就是这样,可是他们都不信她。现在去医院,余熠压根不会想看见她,她也不可能去病床前照顾余熠。

&ep;&ep;最终时柿被印贞半拖半扯的带上了停在家门口的那辆车,车上正坐着崔长风。时柿感受都他投过来的目光,窘迫地低下头。好在崔长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与印贞问了去医院怎么走,然后径直启动了车子。

&ep;&ep;时奉军却还是个轴的,没肯上崔长风的车,说不远,自个骑自行车过去。印贞也没心情嘲讽他了,随他去了。

&ep;&ep;时柿一路上说不上畏惧,反正是不安宁,之前被余母吓这一遭,想到又要去面对她,她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又上来了。

&ep;&ep;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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