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今儿算是明白了,你这匹夫一日不死,我一日都不得安生。”她说,沉着脸越走越近,“夜阑,你让开!”

&ep;&ep;夜阑哪里肯让,又哪里敢让,一刀狠力横劈,正中对手的侧颈。

&ep;&ep;长长的血痕从牧林仙君的耳后延伸到领口,触目惊心。

&ep;&ep;“姐姐,你让开些。”夜阑趁空回头,想叫她快走,却不妨被牧林仙君一脚踢中心口,退了几步。

&ep;&ep;阮照秋眼里熊熊怒火,只看得见一个人,&ep;她身上的黑雾像是知道她的心意,排山倒海一般扑向牧林仙君。

&ep;&ep;牧林仙君冷笑了一声,看着朝她走来的阮照秋,放弃了追上夜阑的念头。

&ep;&ep;他毫不把黑雾放在眼里,在一片护体金光中朝阮照秋伸出了手臂,“如此甚好,这便随我回去吧。”

&ep;&ep;“不去!”清亮的女声怒道,“我就是我!我不属于任何人!”

&ep;&ep;黑雾与金光猛地撞在一起,激起巨大的气浪,轰地一声向四面爆开。

&ep;&ep;夜阑、钟宁和刚刚恢复了人身的司珀全被撞得起不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阮照秋的身影隐没不见。

&ep;&ep;黑雾带着赤渊千百年来的怨与恨,血与火,如巨浪吞没了小舟一般吞噬了身在其中的两个人。

&ep;&ep;“我这一生,就是死,也只追随自己的心意!”阮照秋的声音斩钉截铁。

&ep;&ep;“不,你就是死,也是我的!”而牧林仙君的声音竟然显得温和。

&ep;&ep;“是么?既然如此,那就你先去死吧!”

&ep;&ep;黑雾的中央透出不详的血色火光,如同赤渊永不熄灭的亡灵赤焰。

&ep;&ep;暗红而绚丽的血光染亮了整片天空,夜色被血红取代,仿佛随时会下一场血雨。

&ep;&ep;血光卷起旋风,卷动整个山谷,无数巨石轰然而下,地面大片龟裂,发出仿佛上古魔物苏醒一般沉闷而遥远的嘶吼。

&ep;&ep;而砸落的岩石又被旋风绞成齑粉,瞬间随飓风四散,巨大的冲击波扫过山谷,扫过整座祁山,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丧失了意识。

&ep;&ep;“啊——”

&ep;&ep;“啊——”

&ep;&ep;“啊——”

&ep;&ep;渗人的惨叫声从旋风的中心传来,如同骨髓和灵魂一同被地狱的烈焰焚烧,回荡在山谷里。

&ep;&ep;*

&ep;&ep;最先醒过来的,是钟宁。

&ep;&ep;她在一堆尘土里坐了起来,“呸,呸,呸”了半天,勉强把一头一脸的沙土弄干净。

&ep;&ep;天已经亮了,阳光很好,照在她身边的沐火刀上,闪烁着一片红莹莹的光泽。

&ep;&ep;她发了一会儿呆,总算想起了昨夜那场大战,忙低头摸了摸自己被长枪捅穿的侧腰。

&ep;&ep;衣服是破的,露出里面光滑平整的皮肤,连个疤都没有。

&ep;&ep;她一点也不疼,哪儿都不疼,连头上手上擦破的细小伤痕都没了。

&ep;&ep;那大小姐原来这样厉害的么?

&ep;&ep;夜阑说什么来着?

&ep;&ep;血透海棠?

&ep;&ep;对了,他们几个人都在哪里?

&ep;&ep;她一骨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转了转脑袋到处看。

&ep;&ep;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片的小土包,不知道哪个地下埋着人。

&ep;&ep;她害怕极了。

&ep;&ep;“夜阑——”

&ep;&ep;“司珀——”

&ep;&ep;她喊了好半天,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堆土动了动,有人坐了起来。

&ep;&ep;是夜阑。

&ep;&ep;他看起来糊里糊涂的,尾巴和耳朵都冒出来了。

&ep;&ep;火红的大尾巴四处扫了扫,耳朵也抖了半天,把自己清理干净。

&ep;&ep;钟宁莫名其妙的开始羡慕他有尾巴。

&ep;&ep;另一边的土堆也跟着松动,这回是司珀。

&ep;&ep;他看起来很生气。

&ep;&ep;毕竟他那么爱干净,去哪里都要收拾得风流倜傥的。

&ep;&ep;钟宁又突然想给他个镜子照照。

&ep;&ep;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四处看去。

&ep;&ep;“照秋!”

&ep;&ep;“姐姐!”

&ep;&ep;没有人回答。

&ep;&ep;对哦,那两个人呢?钟宁想着,跟两个男人一起边喊她边四处踢着土块找人。

&ep;&ep;这地方,说是天塌地陷了也不为过。

&ep;&ep;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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