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舞凤端起桌上酒杯摇了摇,暗暗嗤笑暮风真是越老越风流。

&ep;&ep;话说新娘今年刚满三十岁,两人相差二十,这年纪差,当父女都够了,他就不怕外界闲言碎语,唾沫星子淹死暮家。

&ep;&ep;这话舞凤也就放心里想想,暮家的事,她才不想沾染。

&ep;&ep;暮非雪黑着脸坐在席位上,看着暮风和那个女人满脸笑容的挨桌敬酒,眼中闪过深恶痛绝。

&ep;&ep;她讨厌这个新妈,比当初讨厌蒋瑶还要严重。

&ep;&ep;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像蒋瑶那样软弱可欺,暮非雪有预感,这女人嫁进来后,她在家里的地位肯定会一落千丈,如果这个女人肚子再争点气,那……

&ep;&ep;“非雪,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ep;&ep;暮非柏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微醺,刚才遇见不少生意上的人,一顿寒暄,少不得喝两杯,回来就见自己的宝贝妹妹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

&ep;&ep;暮非雪心里正患得患失着,看见他,直接扑在他怀里,嗲着声音撒娇:“哥哥,我真的好讨厌那个女人,爸爸为什么要娶她,真是讨厌死了。”

&ep;&ep;暮非雪今年二十,这个年纪的女生,对自己哥哥做这种动作,明显亲昵过了头,周边的几个贵妇人交换了个眼神,眼里闪过异样。

&ep;&ep;暮非柏注意到那些视线,有点尴尬的把暮非雪拉开,知道她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也没急着哄,毕竟这里不是家里,只摸摸她的头,说:“爸做的决定我们干涉不了,如果实在合不来,哥给你找房子搬出去住。”

&ep;&ep;暮非雪没得到安慰,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已经不是十八岁的无知少女,知道在这种场合发脾气,丢了暮家面子的话,暮风一定会不高兴。

&ep;&ep;不知道是不是跟年纪大了有关,暮风这两年不像之前那样,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的宠着她了,很多时候,暮非雪提过分的要求,暮风都显得很不耐烦。

&ep;&ep;暮非雪现在已经不敢轻易挑战暮风的底线,也不像以前那样跟他亲近了。

&ep;&ep;婚礼结束,暮家正式迎来了新的女主人。

&ep;&ep;新任暮夫人品味高雅,性格柔而不弱,入住的第一个星期,暮家的里外摆设被翻新了一遍。

&ep;&ep;客厅里挂上莫奈的画,餐桌上,绿水晶花瓶里的花每天换一次,别墅外面的草坪新建了少女音乐喷泉,还有专供喝下午茶的遮阳篷。

&ep;&ep;夫人非常好客,经常邀请朋友来家里吃饭,每到这个时候,大小姐就会发脾气,说家里又不是菜市场,每天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吵死了。

&ep;&ep;夫人不像前任夫人那样每每遇事都迁就着小姐,夫人会讲道理,做教授的,口才一般人望尘莫及,大小姐十次有九次被说的哑口无言,最后愤怒摔门离家。

&ep;&ep;佣人们都喜欢新夫人,对比之前软弱好说话的夫人,这个能治得住刁蛮小姐的夫人,更让人喜欢诚服。

&ep;&ep;暮非雪在暮家的地位果然像她所想的那样,一落千丈。

&ep;&ep;她跟那女人有小纠纷,只要闹到暮风那里,十有八九,暮风要替那个女人做主,这放在以前,是绝对不会有的。

&ep;&ep;暮非雪不是能忍的性格,在气不过狠狠发了一通脾气,被暮风冷冷打了一巴掌之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跑到暮非柏面前,哭着要搬出去住。

&ep;&ep;暮非柏心里隐隐不安,这两年暮风性格变得太明显了,他以前是顶纵容暮非雪的,可以说,暮非雪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帮法让人给自己的小公主摘下来。

&ep;&ep;可是现在因为一个刚进门不到半年的女人,居然动手打暮非雪。

&ep;&ep;暮非柏安顿好暮非雪,从公司回到家,经过暮非瑟的房间时,突然顿住了脚步。

&ep;&ep;两年多前,暮非瑟的话在脑海中响起。

&ep;&ep;“你跟爸讲了什么?”

&ep;&ep;“你觉得呢?哥。”

&ep;&ep;“你到底说了什么?!”

&ep;&ep;“就是你最在乎的那件事啊。”

&ep;&ep;回忆翻滚而来,暮非柏的眼色一瞬变得非常可怕,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对应着暮风的总总反常,完全解释得通。

&ep;&ep;那件事……暮非瑟真的跟暮风说了?

&ep;&ep;不,暮非柏摇头,如果暮非瑟真的说了,依照暮风的性格,一定会想方设法调查。

&ep;&ep;暮风自从三年前将家族交到他手上,就一直过着养老的生活,他安排在暮风身边的人每月例报暮风的所有行动,没有任何异常。

&ep;&ep;所以,暮非瑟当初一定撒了谎。

&ep;&ep;如此想来,暮非柏顿时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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