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樟抱柏树下,陈明和杨响两拨人互相对峙,空气中似乎充满了火药味,气氛显得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之势,就会大打出手的可能。

&ep;&ep;“陈明,这里现在是我们的了,你们赶紧滚蛋。”

&ep;&ep;杨响抬手提了一下戴在头上的军帽,他看向陈明,低沉着声音说道。

&ep;&ep;杨响的语气很嚣张,脸上充满了不屑之色,他的身体斜跨着,双手插在裤腰带上,右脚朝前方探出一步,一抖一抖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ep;&ep;杨响在村子里是有名的混子,整天带着一帮人四处惹是生非。

&ep;&ep;但他的父亲杨永胜是队里干部,杨响在村子捅的窟窿都被杨永胜摆平了。

&ep;&ep;这个年代,镇一级的叫公社,村一级的叫生产大队。

&ep;&ep;“杨响,这里是我们先来的,你凭什么要让我们离开?”

&ep;&ep;陈明还没说话,他身旁的一名陈姓少年,义愤填膺的问道。

&ep;&ep;“凭什么?凭我的拳头比你大,凭我的人比你们多!”

&ep;&ep;杨响闻言,顿时笑出声来,他举起拳头挥了挥,傲然道。

&ep;&ep;杨响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几名杨姓少年,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

&ep;&ep;有时候,在农村里,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看谁的拳头大,谁的人多,谁的底气足,谁的后台硬。

&ep;&ep;“杨响,我跟你拼了。”

&ep;&ep;陈姓少年被激怒了,他要找杨响拼命。

&ep;&ep;“陈升,不要激动!”

&ep;&ep;陈明死死地拦住陈升,冷静地说道。

&ep;&ep;陈姓少年的名字叫作陈升,正是十五六岁,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不仅要面子,而且还很容易被激怒。

&ep;&ep;杨响的话,让陈升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恨不得和对方一较高下。

&ep;&ep;“把地方让给他们,我们回家。”

&ep;&ep;陈明没有动怒,他脸色微沉,拉着陈升等人,离开了樟抱柏树。

&ep;&ep;“哈哈,真是一群胆小鬼,怂包,以后见了我们只能绕道走。”

&ep;&ep;杨响等人见状,纷纷大声嘲笑起来,他们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ep;&ep;“陈明,你看他们说话那么难听,如果不跟他们打一架,还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和欺负的。”

&ep;&ep;陈升脸色涨红,他气得浑身发抖。

&ep;&ep;“要打架也不是现在,以后有机会再说。”

&ep;&ep;陈明闻言,他摇了摇头,轻声安抚道。

&ep;&ep;陈明此时也很生气,但是他却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意,没有冲动。

&ep;&ep;陈明知道,现在就和杨响大打出手,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ep;&ep;因为杨响那方有七八个人,而陈明这边只有三四个人,如果以少对多,以弱对强,他们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反而下场会非常凄惨。

&ep;&ep;所以陈明机智地选择了隐忍退让,暂避锋芒,任由杨响等人如何出言不逊,如何挑衅,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置之不理。

&ep;&ep;“都回家吧。”

&ep;&ep;陈明挥了挥手,他让陈升等人,各自回家了。

&ep;&ep;陈明走在村子的小路上,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ep;&ep;路不是很好走,坑坑洼洼的,布满了泥泞,两旁低矮的土房,墙上可以看得见蜘蛛网般的裂纹,让人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倾塌。

&ep;&ep;在土瓦屋檐下的破木门前,老人孩子坐在竹椅和小板凳上,互相聊天嬉戏,单纯而质朴。

&ep;&ep;大人则是靠在门框上休息,等待傍晚时分,热气消退,他们才去地里继续干活,直到天色全黑,才会回家吃晚饭。

&ep;&ep;这样的生活是枯燥的,麻木的,艰辛的,农民种地全靠天吃饭,一旦遇到天灾,就会温饱不济,就得饿肚子。

&ep;&ep;陈明家在村子东边的角落,再过去就是田地和山林了,土房,泥瓦盖,倒塌了一角,剩下一家七口人挤在狭小的屋子里。

&ep;&ep;屋内也很简陋,环境有些阴暗潮湿,破旧的桌子椅子,凌乱地摆放着,木窗上用旧报纸糊着,让风透不进来。

&ep;&ep;父亲陈唐据说以前是地主少爷,但输光了钱,所有家产都变卖了,一无所有的他变成了农民,也幸运的躲过了前一段时间的劫难。

&ep;&ep;母亲杨芬只是普通的妇女,在家里煮饭带小孩,农忙的时候也会去地里干活。

&ep;&ep;大哥陈宋是一名木工,在村里和镇里干活,有时候还会去城里找活儿,他已经结婚成家,和陈明等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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