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生死相依何所惧,

&ep;&ep;亡命天涯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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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剑,易亮。

&ep;&ep;招,难出。

&ep;&ep;从黑衣老者的身法来看,此人武功比方羽有过之而无不及。若公平对决,怕是吃亏的还是自己,但如若下黑手,即便杀不了他,也能占得先机,胜负便很难预料了。

&ep;&ep;主意已定,方羽突然打了一个哈哈,道:“看来前辈并非与我有仇,莫非与我手中的剑有些许恩怨?”

&ep;&ep;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道:“持此剑者,必死!”

&ep;&ep;方羽又是哈哈一笑,道:“前辈有所不知,这把剑乃是晚辈无意偶得,在晚辈手中不曾杀过一人,想来前辈定是与其先前的主人有些瓜葛,但看在它生前的主人已仙逝的份上,往日恩怨不妨随波逐流罢!”

&ep;&ep;黑衣老者咬牙切齿的说道:“杀我妻儿,灭我满门,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ep;&ep;方羽仍旧打了一个哈哈,道:“此仇确实不共戴天,但其生前主人已亡故多年,即便是天大的恩怨也该放下了。”

&ep;&ep;黑衣老者冷冷说道:“把剑给老夫,便饶你不死!”

&ep;&ep;“前辈是习武之人,晚辈亦如是。习武之人岂有不战而降之理?”

&ep;&ep;说完,方羽哈哈一笑,仿佛此刻这个黑衣老者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柳诗妍看在眼里,心里却升腾起一种莫名的紧张。

&ep;&ep;她也不知为何如此,总觉得方官人是拿这笑声掩盖紧张的情绪。说穿了,倘若动起手来,方官人并无胜算。

&ep;&ep;只听方羽道:“既然前辈执意一战,那晚辈只有遵命了。但在这之前,还请前辈遵守诺言,放在马车上的主仆三人。”

&ep;&ep;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道:“倘若再不走,那便留下来一起陪葬!”

&ep;&ep;“多谢前辈!”方羽点点头,也不回头,冲着身后的马车摆摆手,示意小月赶紧驾车离开。

&ep;&ep;三娘和柳大富是方羽救出来的,如今他有难,小月又岂能袖手旁观,正要下车助他一臂之力,却见柳大富在车中不停催促,并且放下狠话,倘若小月下车,便辞退了她。

&ep;&ep;辞退倒也无妨,但小月舍不得柳诗妍,听到柳大富这样说,心中迟疑。柳大富见状,怕那黑衣老者突然变卦,急忙钻出来抢过缰绳,一拍马屁,马儿长嘶一声,负痛而去。

&ep;&ep;“方官人……”

&ep;&ep;柳诗妍的呼唤很快淹没在茫茫夜色中。

&ep;&ep;“口口声声的‘官人’,不知羞耻!即便是他钟情于你,又岂能如此随随便便!做得几首破诗你便倾心于他了?天底下文人墨客皆会作诗,难不成你要倾心于每个人么?何谓礼仪?何谓廉耻?你固然有闭月羞花之貌,也应当有举案齐眉之德,两者缺一,你便一文不值!”

&ep;&ep;柳大富絮絮叨叨的说着,柳诗妍先是低头不语,忽而低声说道:“爹爹,不知何故,自从与方官人相见之后,女儿便有种一见如故之感。女儿已与方官人许下承诺,无论赴汤蹈火,生死共度。如今爹爹带着女儿弃他而去,可知女儿的心有多疼么?”

&ep;&ep;柳大富道:“长痛不如短痛!”

&ep;&ep;柳诗妍道:“爹爹,女儿心里喜欢他,请爹爹成全!”

&ep;&ep;柳大富愣了一下,三娘一向乖巧懂事,今日怎么变得如此不知廉耻?定是那方羽迷糊了她的心智!

&ep;&ep;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休想!”

&ep;&ep;“爹爹原来让女儿做个负心之人!”

&ep;&ep;“他配不上你!”

&ep;&ep;“女儿想跟他在一起,求爹爹成全!”

&ep;&ep;“不答应!”

&ep;&ep;“爹爹也许有所不知,女儿已和他山盟海誓,今生,非方官人不嫁。他若有闪失,女儿绝不独活!求爹爹成全!”

&ep;&ep;“放肆!”

&ep;&ep;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响,柳诗妍白嫩嫩的脸上多了五条清晰的手指印。面对柳诗妍如此露骨的表白,柳大富怒不可竭,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他给你灌了迷魂汤,还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古往今来,皆如是!”

&ep;&ep;“可是爹爹……”

&ep;&ep;“信不信我打死你!”

&ep;&ep;说着,柳大富再次扬起了巴掌。

&ep;&ep;柳诗妍紧咬嘴唇,面对柳大富的暴跳如雷沉默不语。她不想让爹爹生气,不想违背爹爹的意愿,可是在心底深处,分明有一种声音不停的在对她说话:

&ep;&ep;夜色凄凄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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