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安安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跟陆家,跟整个陆氏集团有着这样的恩怨。怪不得他之前会那么反对自己跟陆楚言在一起,怪不得一提到陆楚言,他眼里的憎恨丝毫都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和衰弱的身体有一丝的减弱。
&ep;&ep;夏安安看着冰柜当中已经开始萎缩的安昌铭的脸,心想曾经叱咤风云的响当当的人物,内心是何尝的柔软。柔软到根本就消化不了那童年时就根深蒂固的恨意。
&ep;&ep;一个人的心有多柔软,有多脆弱,就有多容不下仇恨。
&ep;&ep;夏安安觉得自己在这一点上,还是跟流着同样鲜血的父亲是一样的。
&ep;&ep;“李先生,请你尽快处理好公司的事物,务必把青龙集团牢牢掌控在手里。然后,请让我的父亲体面地下葬。”夏安安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道。
&ep;&ep;“可是,小姐,您真的不准备回来?”
&ep;&ep;夏安安摇了摇头:“我对自己的认识还算清醒。我不是能够振兴青龙集团的那个人。我的存在,甚至会让李先生您放不开手脚。所以,我放弃根本就不适合自己的这个职位。”
&ep;&ep;李胜天没有吭声,的确,夏安安这种软萌性格的小女生,实在跟青龙集团董事长的身份不搭调。
&ep;&ep;“李先生,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夏安安的声音有些疲惫。
&ep;&ep;“小姐,您说。”
&ep;&ep;“事已至此,我觉得什么事情您都不该瞒我。所以,我接下来的问题,您必须如实回答。”
&ep;&ep;“恩。”李胜天搞不懂她究竟要问什么。
&ep;&ep;“当年,陆楚言的绑架案,是不是父亲做的?”
&ep;&ep;夏安安老早就有些怀疑,此时问出口看到李胜天一脸惊愕的表情,心中又确定了几分。
&ep;&ep;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疑的呢。大概是陆楚言和安昌铭第一次碰面的时候。
&ep;&ep;夏安安见识过陆楚言各种的样子,可是他那天的样子却是她第一次见。他的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睛,斜斜地如同刀锋一样插向安昌铭,右手的小指,甚至有些微微的抖动。他的涵养,几乎都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ep;&ep;夏安安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是他第一次跟安昌铭见面。这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场景,怎么会出现在初次见面的两个人身上呢?
&ep;&ep;再看安昌铭对陆楚言的态度,则是好不掩饰的嫌恶和憎恨。夏安安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
&ep;&ep;后来,陆楚言决口不提自己的事情,甚至之前对绑架案的调查也都全部终止了。夏安安推断,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ep;&ep;之前的夏安安根本不想深究这些事情。因为有些真相一旦被揭开,面对真相的人们将很难自处。尤其是她,尤其是那个还想要跟陆楚言在一起的她。
&ep;&ep;她原本天真的以为,陆楚言的想法应该跟自己是相同的。他为了自己,不愿意揭开伤疤,也不肯揭开伤疤。他可以翻过那一页历史,选择跟自己一起迎接未来美好的生活。
&ep;&ep;结果,她错了,错的离谱。
&ep;&ep;李胜天把当年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夏安安。
&ep;&ep;得知自己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是富可敌国的陆氏集团之后,安昌铭便开始筹划自己的复仇计划。他几乎完美地设计了一场绑架案,并且顺利拿到了赎金。
&ep;&ep;正是在这场黑色的交易之中,送赎金回家途中的陆家车辆发生了车祸,陆楚言的父亲当场死亡,他的叔叔从此坐上了轮椅。
&ep;&ep;然而,安昌铭并不满足,他继续向陆家要钱。手上有陆楚言这个宝贝,陆家只能乖乖就范。可是,纵然他的计划完美,无懈可击。可是千算万算,他却算漏了一环。那就是自己妻子的善良。
&ep;&ep;白雪屡次劝说自己收手,安昌铭被劝得急了眼,咆哮道:“我的家人都被他们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也被陆家用卑鄙的手段逼得跳楼。他们罪有应得!”
&ep;&ep;白雪知道安昌铭有一位忘年交,是个商人,被陆氏做了套子,赔光了家产,不忿之下跳楼身亡。可是商场本就如此,你死我活的是生意,并不是性命。他自己受不住把性命搭上,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ep;&ep;“可孩子是无辜的,那还只是个孩子……”
&ep;&ep;“谁又在乎过当年还是个孩子的我呢!”
&ep;&ep;白雪屡次劝,屡次失败。她心痛的看着被囚禁的陆楚言,那个漂亮的出人意料镇静的小男孩已经发烧了很久。白雪咬咬牙,不能让安昌铭继续错下去。于是,她选择了报警,并且将陆楚言偷偷放走了。
&ep;&ep;时候白雪便消失了。无论是警方还是安昌铭一方,没有人能够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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