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羽哥,那个麻袋里装着一个人。”花嫣说得很笃定。

&ep;&ep;钟天羽微微侧目,那本抄录的关于天灵目的书被花嫣随身携带着,他也看过其中关于瞳术的介绍,其中有一门的初始阶段就类似透视:“你能看到?”

&ep;&ep;花嫣点了点头,解释道:“我能透过麻袋看到所装之物大体的形状,但细节之处不是很清晰。”

&ep;&ep;“估计是穷人家的死人吧,买不起棺材办不起丧礼,只能草草掩埋。”钟天羽小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那些卑微的奴仆家里若是死了人,没有人会同情,甚至得不到任何休假,只能藏住悲伤继续工作,等工作结束才能找一个地方默默埋葬。

&ep;&ep;“那他真可怜。”花嫣眸里含了一抹悲伤。

&ep;&ep;“这个世界,普通人很难生存,穷人更是没有立足之地,习惯就好。”钟天羽又何尝不感到悲哀,他还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只能先改变自己。

&ep;&ep;“孩子。”身后突然响起苍老迟缓的声音,语调有点奇怪,钟天羽和花嫣皆是一惊,迅速转身。

&ep;&ep;眼前是一个白发稀松的迟暮老人,身体因为枯槁佝偻而显得十分矮小,面色是不健康的暗黄,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

&ep;&ep;“老人家,您叫我们?”花嫣想去扶住眼前颤颤巍巍的老人,但被钟天羽拉住了。

&ep;&ep;“我是这座村的村长,孩子们呐,路途遥远,你们一定口渴了吧,去村里坐一坐吧,村里人最喜欢远道而来的客人。”老人一口气说完一整句话,几乎没有停顿,那双要被褶皱掩盖的眼睛混沌不堪。

&ep;&ep;凭着成年人的怀疑和警觉,钟天羽觉得其中有诈,于是他立刻拉起了花嫣:“嫣儿,不要管他,我们走!”

&ep;&ep;花嫣有些迟疑,她不明白钟天羽为何如此果决,甚至有点无情。但她没有挣脱钟天羽的手。

&ep;&ep;就在他们与老人擦身而过时,那老人陡然躺倒在地,干枯的皮肤蹭在碎石地面,渗出几丝血花。

&ep;&ep;花嫣被这毫无征兆的一幕吓了一跳,猛地将手抽出,慌忙查看老人的情况。

&ep;&ep;钟天羽不觉得这是意外,可花嫣的善良很明显被触动了,她不见得会听自己的。

&ep;&ep;果然,“天羽哥,我们把这位老人家送回村子吧。”花嫣已经扶起了老人,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似乎觉得钟天羽会拒绝自己,急忙补充道,“把他送回去,我们就走,我不会在那里停留的。”

&ep;&ep;她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ep;&ep;钟天羽微不可闻地叹息,将老人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对花嫣道:“我来。”钟天羽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ep;&ep;花嫣崭然一笑,在一旁搭着手,一起进了村子。

&ep;&ep;村子很破败,脚下的泥路坑坑洼洼,一眼望过去,高高低低的木石结构屋舍简单地排列,眼下是白天,村里却安静如同深眠,看不到忙碌的农人,也听不见鸡犬吠鸣。

&ep;&ep;老人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钟天羽身上,钟天羽却不觉得累,因为这个老人实在太轻了,也许一阵风就能刮走的那种。

&ep;&ep;顺着老人有气无力地指引,钟天羽和花嫣总算在一间更为古旧的破房子前停下。

&ep;&ep;推开发霉干裂的木门,屋子里很暗,迎面是各种难闻气体的混合——馊味、霉味、臭味、尘土味、药味……一应俱全。

&ep;&ep;两人紧着鼻子跨进去,将老人扶到床边,一坐下,那床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随时可能散架。

&ep;&ep;又是一声“吱呀”,这回不是从近处传来,钟天羽察觉到不对劲,“走!”

&ep;&ep;他们刚动身,昏暗的屋子里顿时多出五六个人来,把本就狭小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屋子里又多了汗味和一丝丝血腥味。

&ep;&ep;围着的是五个手持精钢大刀的壮汉,刀只是凡品,但五个人身上煞气很重,看着钟天羽和花嫣的眼神就像饥饿的人一睹珍馐,兴奋难耐。

&ep;&ep;“老头儿,干得不错,回头重重有赏!”其中为首的高声呼喝一句,那老人是帮凶无疑了。

&ep;&ep;“上!”干脆利落一声令下,五人举着大刀如狼似虎向前扑去,势在必得。

&ep;&ep;钟天羽眸光微凝,扫视一眼,凌风剑忽然紧握在手,五道剑刃裹挟着凌厉的风划落在空中,“叮当叮当”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五人皆是被震飞出去,其中一人靠近大门,直接把那残破的木门撞飞,空气有一瞬的安静,只剩下满地的哀嚎声。

&ep;&ep;不入流的土匪,五个人中修为最高的也只有灵徒九阶,制住些普通人绰绰有余,但碰到钟天羽是绝对不够看的。

&ep;&ep;“说,谁派你们来的?捉我们有何目的?”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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