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晚上张清之下班回来听说了以后也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去做饭了。

&ep;&ep;张兴隆用木板搭着沙发睡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张清之用带车子从单位推了张钢丝床回来,和张景义睡的那张并在一起,把稻草垫子横着铺平了,把二老的行李铺好。

&ep;&ep;“爸,没事儿,原来那会儿桂新也是一直打算着把你们接过来,这正好,以后就在这过吧,我们养你们是应该的,也不用多心。妈你也别惦念着回去了,就在这呆着吧。”

&ep;&ep;“能行啊?”张景义始终有点耽心。

&ep;&ep;“行,有什么不行的,你俩一年能吃多少粮?从哪都弄回来了,放心吧。”

&ep;&ep;于是,老两口就在这里住下来了。

&ep;&ep;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孩子都睡着了,张清之和刘桂新躺在床上低声商量粮食的事儿。

&ep;&ep;光靠粮本上那点儿定量根本不够,而且不光是粮,两个大活人呢,吃穿用度哪样都得考虑。

&ep;&ep;“找人换换吧,换点苞米回来,凑和着先把眼巴前这段儿糊弄过去,完了再想办法。”

&ep;&ep;“听说有南方人偷着换大米卖,你去找找,买吧。”

&ep;&ep;“那不得花钱哪?”

&ep;&ep;“花就花呗,也就是多干几年,总能撑过去。”

&ep;&ep;“班上他们手里凑凑也能买出来点儿,买谁的不是买?明天我问问。”

&ep;&ep;“厂里食堂那边能想想办法不?原来那会儿我没粮份,你不都是从食堂弄的吗?”

&ep;&ep;“那还不是得买,再便宜也比买米买面贵,看吧,实在不行也只能去了呗,好歹总比外边便宜。”

&ep;&ep;“到时候不行,就从食堂买镘头包子回来,菜自己熬。”

&ep;&ep;“到不了那个地步,说的像真事儿似的。唉,你嫂子这是,原形毕露了呗?你哥现在估计也上火,怎么弄?”

&ep;&ep;“他上个屁的火,我就不信他不知道,平时总吵吵把人降住了,都是吹牛逼,看我妈刚来那个样子,他看不着啊?看我爸今天受这委屈也能想得到在他那我爸我妈一天得受多少气。白眼狼的玩艺儿。”

&ep;&ep;“到也不一定,你哥不是那人。再说他天天上班出差的,家里你嫂子做主,他后面知道了又能怎么的?还能天天坐家里看着?”

&ep;&ep;“还不是完蛋,根本就是自己不行。行了不说了,闹心。我看看他以后还有不有脸来。”

&ep;&ep;“唉。”张清之叹了口气,家家有本经啊。

&ep;&ep;“让你弄木料弄了没?得什么时候?”

&ep;&ep;“弄呢,那一下子上哪弄那么多,得慢慢攒起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再隔几天吧。”

&ep;&ep;“嗯,你心里反正有点数,弄齐了回来打张床,再打个沙发,现在这个你瞅瞅,捡人家那个破玩艺儿,还能坐呀?都硌屁股,我坐上就怕那弹簧一下子弹出来。”

&ep;&ep;“行,打床,打沙发。都打。”

&ep;&ep;“你什么口气呀那是?烦我了是不?”

&ep;&ep;“没,从哪听出来的呢?”

&ep;&ep;“你再说没一个?”

&ep;&ep;“嘶,真掐呀?疼。”

&ep;&ep;“妈,我要尿尿。”老三迷迷糊糊坐起来。

&ep;&ep;“快去拿盆去。”刘桂新蹬了张清之一脚。

&ep;&ep;“哎呀,都是大爷呀,一个也得罪不起,挨个得伺候着。”

&ep;&ep;……

&ep;&ep;又到了入冬,冰棍摊又停了。

&ep;&ep;等刘桂新带着儿子把厂子的福利收拾好,该挂的挂起来,该进窖的进窖,把补买的大白菜拉回来渍进大缸,第一场小雪已经飘然而下。

&ep;&ep;门前山上本来就没有几根草,这会儿更是枯黄一片,祼露在外面的石头颜色都显得深了起来。

&ep;&ep;山尖上面过去一点是变电站,再过去就是尾矿坝的坝基平台,没有多少人家,地到是有一些,也不知道都是谁种的,这会儿都是枯败一片,只有松林子黑压压的站在山岗上。

&ep;&ep;偶尔有什么鸟在楼顶与山尖之间掠过,透过这不大的空间能看到蓝蓝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朵。

&ep;&ep;张景义和张万智会没事儿出来到外面转转,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活动活动,或者跟着张清之和刘桂新去洗澡。

&ep;&ep;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洗澡的事情已经不用他们操心了,自己会约了同学一起去厂里的大浴池。

&ep;&ep;只有老三还需要他们领着,谁得空谁带,今天男堂,哪天又去了女堂。幸福的生活。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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