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兴隆直接就进了手术室。

&ep;&ep;两个大夫两个护士。

&ep;&ep;张兴隆半躺在手术台上,面前上方是无影灯,四个人大夫护士围在他两边,莫名其妙的就有点紧张。

&ep;&ep;“害怕啦?”郑大夫笑着走过来。

&ep;&ep;“有点紧张,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呢。”

&ep;&ep;“不用怕,小手术。”郑大夫拿过张兴隆的右手看了看,给打了麻药。

&ep;&ep;张兴隆看了看摆在边上的工具,钳子,锉刀,鬃毛刷子,剪子,一堆东西就没有一样感觉和医院有关系的。

&ep;&ep;郑大夫在张兴隆手上掐了掐:“有感觉没?”

&ep;&ep;“没了,木的。”

&ep;&ep;郑大夫点点头,拿过鬃毛刷子沾着肥皂水把张兴隆的右手仔细的刷了一遍:“像不像洗猪蹄?”

&ep;&ep;“有点。”张兴隆被问的一愣,不过一相确实差不多,“你们手术就用这些东西呀?”

&ep;&ep;“那用什么?钳子板锉,镊子夹子,剪子,不就是这些。你这是小手术,要是大手术还得用手锯和锤子凿子呢,我们这活儿和木匠差不多。”

&ep;&ep;张兴隆点点头:“确实感觉像木匠。我这手没事儿吧?”

&ep;&ep;“没事儿,小指头。我给你好好修修,以后你这小指头就和女人的指头似的,尖尖的,就是短了半截。”

&ep;&ep;郑大夫一边和张兴隆闲聊缓解他的紧张,一边修理他的手指。为了让张兴隆不至于那么紧张害怕,他是一直用身体挡住张兴隆视线的。

&ep;&ep;用钳子把指骨的断茬再剪掉一些,用锉锉平整,然后修理一下手指断面的肌肉,小心的缝合起来。

&ep;&ep;“我给你留一点指甲,以后能舒服点,要不然要遭罪。”

&ep;&ep;“为什么?”

&ep;&ep;“指甲要生长啊,就像头发似的,不是你把它剪掉了就不长了,到时候从肉里钻个洞都得长出来,你说遭罪不?

&ep;&ep;有些是没有办法,你这还好,能留一点。就是以后剪指甲的时候小心点,慢点。”

&ep;&ep;“能剩多少?”张兴隆晃了晃脑袋想看看,郑大夫挡的太严实了,看不到。

&ep;&ep;“一半吧,一小半,还行,挺好。就是肉都炸开了,怕是长不好看了。凑合吧。”

&ep;&ep;半个多小时,手术做完,右手这会儿已经完全肿起来了,包的像个棕子一样吊在胸前。

&ep;&ep;“拳头向下这么平放啊,别立着,你这伤的是小指,压着不太好。”

&ep;&ep;“我能回家不?”

&ep;&ep;“想回就回呗,谁还能挡得了你回家?小心点别撞着就行了,上午用药别耽误了就行。这只手不要使劲。”

&ep;&ep;“我这得多少时间能好?”

&ep;&ep;“伤筋动骨一百五,怎么也得三四个月,行,挺好,歇着吧,比上班轻巧。”

&ep;&ep;和郑大夫一边说笑一边回到病房,吊瓶挂上。

&ep;&ep;张兴隆现在对打吊瓶有心里阴影,那一天十几瓶的记忆太深刻了。

&ep;&ep;有几次打针的护士是新手,把他两只手扎的像两个大馒头似的,都没下针的地方了,最后只好扎在臂弯上。

&ep;&ep;好在这回挺痛快,一针见血。躺在床上看着吊瓶一滴一滴的流进血管,紧张的情绪一放松,睡着了。

&ep;&ep;打完吊瓶已经下午了,肚子饿的叽哩咕噜的乱叫。

&ep;&ep;张兴隆从医院出来坐车回家。

&ep;&ep;先去郭家堡刘桂新店里和刘桂新说了一声,把刘桂新吓一跳。

&ep;&ep;“严重不?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碰着哪了?”

&ep;&ep;“不严重,就小手指碰着点,缝了几针。”

&ep;&ep;“你说你一天,毛了噌光的,怎么就不能小心一点呢?吓人不?唉。”刘桂新看着儿子吊在胸口手叹了一口气,刚才这一下吓出一身冷汗来。

&ep;&ep;“没事儿,就是回来和你们说一声。那我上去了啊。”

&ep;&ep;“回家呀?你这手别抱孩子了,别抻着。”

&ep;&ep;“嗯,知道。”

&ep;&ep;“等一下,我给孩子带的东西你拎上去。能拎不?”

&ep;&ep;“能。”

&ep;&ep;拎着刘桂新给孩子买的小衣服小鞋什么的,张兴隆去了三十六户。

&ep;&ep;“妈呀,这怎么了这是?”赵爽妈也吓了一跳。

&ep;&ep;“上班碰着了,没事,几天就好了。”

&ep;&ep;“怎么这么不加小心你说,这孩子。那就在家好好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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