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姨娘比她出嫁时瘦了些。

&ep;&ep;身上的衣裳倒是比以往的好,想来是侯府众人念着她做了皇后,忙赶着小意讨好。只不过,也不知会不会是因为姨娘今日要进宫,侯府才让她特意打扮成这样的。待会儿得了空,得私下里好好问问姨娘。

&ep;&ep;心念一转,虞昭渐渐有了主意。

&ep;&ep;如今自己入了宫,再要从侯府入手被抄家的原因实在有些困难,若是能在侯府安插些自己的人手……不仅能方便查探,也能在姨娘出状况时护着些姨娘。

&ep;&ep;虞昭始终记着姨娘上辈子悬梁自尽的结局。

&ep;&ep;思绪间,下方王氏一行人已在宮婢的安排下落了座。饮罢一口茶,王氏面露慈爱地开了口:“自娘娘入宫以来,臣妇便常常挂念娘娘,娘娘自小身子便弱,不知近来如何了?”

&ep;&ep;虞昭笑容微微,“劳烦母亲挂念,本宫无恙。”

&ep;&ep;王氏面色僵了一下。

&ep;&ep;她实在是不喜欢这庶女得很,明明往日在侯府里就是个卑微的庶女,如今才一做了皇后,开口便是“本宫”了,是在刻意提醒着她两人的身份差别吗?

&ep;&ep;但那抹隐忍的不喜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ep;&ep;今时不同往日,想到进宫前康平候对她的叮嘱,王氏放松了表情。

&ep;&ep;“娘娘身体无恙,臣妇便放心了。昨儿个,老太太还叮嘱着我,莫要让昭丫头在宫里受了委屈呢。”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虞昭的反应,见她听到昭丫头这种过分亲昵却是逾越的称呼没什么不喜的表情,心下松了一口气。

&ep;&ep;看来这虞昭对康平候府心底里还是亲近的。

&ep;&ep;思及此,王氏脸上的笑容又浓了几分,“侯爷挂念娘娘,昨日听闻臣妇要进宫时,他特地命臣妇带了颗千年老参过来,说是给娘娘补补身子。”

&ep;&ep;虞昭颔首,“母亲替我多谢侯爷,老参本宫收到了。”

&ep;&ep;千年老参早在她们进殿时就交给了宮婢,虞昭自然知道康平候府带了什么来。王氏提起来,不过是要小皇后记得,这可是康平候“特地”命王氏带的。

&ep;&ep;虞昭收没收到这个信息,王氏不知道,不过结果却是王氏所想要的——小皇后终于把话题引向了康平候府,“母亲,不知侯府众人近来可好?”

&ep;&ep;她心中一喜,面上的笑容却渐渐落了下去,似乎顾及这是皇后面前,连忙扯了扯嘴角,才又勾起一抹笑来,只是怎么看怎么勉强。“大体上是好的,只是有那么几桩事不太如意罢了。”

&ep;&ep;说着,王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ep;&ep;虞昭其实很烦王氏这种说一半藏一半的说话风格,但碍于她想知道些康平候府的消息,她还是耐着性子问下去了。

&ep;&ep;“不知是何事?母亲不妨详细说说。”

&ep;&ep;王氏心中暗道,可算等来了小皇后这一句。她稍稍坐正了些身子,才开始了叙述。

&ep;&ep;“说来也都是些小事,按理说不该说给皇后娘娘听,扰了娘娘清静。可娘娘既然问起来了,臣妇便斗胆说了。”

&ep;&ep;王氏道:“娘娘还记得家中的二哥虞连吗?这孩子今年的秋闱失手了,没资格参加春闱,家里人为他这事儿着急得很。侯爷替他寻了个文职,约莫是跟着翰林院的一位夫子做事,可那夫子读书的事是一概皆不教他,反倒让他做些什么端茶递水的小事。如今虞连在那夫子手下做事,是想换也换不走。”

&ep;&ep;王氏顿了一下,见虞昭没什么反应,心一横将话又说得明白了几分。

&ep;&ep;“唉,连儿也是个苦命孩子,若是有人能在那夫子面前说上一声,那光景定是大大不同。”

&ep;&ep;语毕,王氏端起桌上的茶杯,遮掩着呷了一口。

&ep;&ep;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信这小皇后还听不明白。

&ep;&ep;虞昭坐在上首,柔柔地微笑着。

&ep;&ep;二哥虞连。

&ep;&ep;虞昭自然是记得的。

&ep;&ep;她的二哥是个只知斗鸡走狗、喝花酒打群架的浪荡子,自小被王氏养在身旁,又因是嫡子,性子被宠得极坏。说他没考上秋闱,虞昭是一点儿也不惊讶,至于王氏说的那些关于那位夫子的事,她更愿意相信,是这位夫子终于认清她二哥内里是个草包的事实,却又因父亲之托,不好将人赶走,这才出此下策。

&ep;&ep;虞昭几乎能想象出来,她的这位二哥在夫子底下是如何做事的。

&ep;&ep;至于王氏说的那些话……

&ep;&ep;她接过怀玉递来的茶,微微呷了一口,“母亲。”

&ep;&ep;王氏连忙坐正了些。

&ep;&ep;“原来二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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