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进来没多久,虞欢那蹦蹦跳跳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

&ep;&ep;这丫头是个直率的性子,见还未开饭,左右瞧了一圈不见大哥哥的身影,索性出了声:“大哥哥还没来吗?”

&ep;&ep;康平候捻着胡须慢慢道:“许是雨大耽搁了些。”

&ep;&ep;话音刚落,就见帘子被挑了起来,一道高大的墨色身影走了进来。

&ep;&ep;正是虞姝的嫡兄虞枫。

&ep;&ep;他先朝老夫人行了一礼,而后又向府中各人问安。老夫人笑呵呵应了,忙让他入座,吩咐众人开始用膳。

&ep;&ep;侯府饭桌上端的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有长辈们偶尔会问几句话,虞姝就在一旁默默听着。

&ep;&ep;康平候道:“枫儿,今日并非沐修,亦非逢年佳节,你如何有时间回侯府了?”

&ep;&ep;她那嫡兄还没来得回答,反倒是老夫人先开了口,她有些嗔怪地看向康平候:“我的长孙,想回侯府一趟也要理由了?一家人就该聚在一处,整日忙着忙那的,像什么样子。”

&ep;&ep;康平候赔笑两声,却没有将话题岔开。

&ep;&ep;虞枫放下了筷子,抿了抿唇,“我今日接了一桩案子,想回来听听父亲的意见。”

&ep;&ep;接了案子?

&ep;&ep;想起今早听到的风声,康平候面色有些沉了下来,“你接的是什么案子?”

&ep;&ep;“往日你在大理寺办公,案件之事向来不曾同为父说过,怎么今日这案子便想回来听听为父的意见了?”

&ep;&ep;桌上女眷不懂朝中政事,没有插话。虞姝敏锐地注意到,因为这个话题,父亲和长兄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严肃。

&ep;&ep;虞枫嗓音平和:“父亲猜得不错,正是与那定国公之子有关。”

&ep;&ep;啪。

&ep;&ep;康平候尚未来得及出声,席间虞姝的筷子却忽然掉了下去。众人的目光一时投向她,虞姝慌慌张张,连忙告罪,俯身将筷子捡了起来,竟是连让侍女换一双筷子都忘了。

&ep;&ep;众人见虞姝这模样,一时沉默。

&ep;&ep;当初薛致痴缠虞姝一事,康平候两夫妇和老夫人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底下的小辈不清楚,只以为虞姝是不小心掉了筷子,在老夫人面前失了规矩才在如此慌张。

&ep;&ep;王氏剜了虞姝一眼,恨声道:“斑竹,还不快给你家姑娘换双筷子?”

&ep;&ep;她见了虞姝这模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那日她在马车上同这女儿说的一切,她怕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ep;&ep;虞枫看了花容失色的胞妹一眼,脑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ep;&ep;他并不打算在席间详述,因此此刻便道:“这件案子牵扯过大,儿子便想回来同父亲商量商量,听听父亲的意见。”

&ep;&ep;商量案子是假,实际上,他是想听父亲说说,在这件事上虞家的态度。

&ep;&ep;他毕竟是虞家子,纵使他能做到秉公断案,不徇私情,但难保不会有人将他的做法与虞家的态度联系起来。如今朝中定国公与李靳吴王为首的一派势同水火,这案子处理不好,康平候府便极容易从中立被打成偏向某一边。

&ep;&ep;康平候自然明白个中利害,他想斥责虞枫怎么偏偏就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ep;&ep;但木已成舟,此时说再多的话皆是无用。

&ep;&ep;长叹一口气,康平候道:“罢了,饭后你同我来书房一趟吧。”

&ep;&ep;虞枫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

&ep;&ep;席间约莫又换了些话题,可虞姝坐在桌边,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她只觉耳边一片嗡嗡之声,分外嘈杂,嘴里的食物仿佛也没了味道,连老夫人喊了她两次,她都仿若未闻。

&ep;&ep;原来今日的噩梦不是无缘无故,原来它的预兆在这里。

&ep;&ep;看着王氏和老夫人黑沉的脸色,虞姝应该感到担忧的,但不知为何,她的脑中此时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ep;&ep;薛致,他出事了吗?

&ep;&ep;-

&ep;&ep;隔日下午,云知步履匆匆地来了昭元殿,附耳对虞昭说了几句话。

&ep;&ep;此时,距离定国公与吴王打架一事仅仅过去了两日。

&ep;&ep;虞昭卧在美人榻上,眼眸微动。

&ep;&ep;云知附在她耳边说的话,是侯府中怀玉传来的消息。

&ep;&ep;怀玉说,今日一早,她的嫡姐儿虞姝竟亲自造访了蘅梧院,求见姨娘。

&ep;&ep;姨娘在花厅中接见了这位大姑娘,她不知虞姝来意,便打算闲聊两句便送人离开,怎知这位大姑娘一开口就是让丫鬟端了许多东西上来,说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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