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不再属于自己。

&ep;&ep;初夏。

&ep;&ep;气温呈几何走高。

&ep;&ep;燕京这座本就干燥的城市迅速出现各种扯眼球的黑丝白丝肉丝。

&ep;&ep;也许对那些住阴暗闷热地下室的北漂死宅而言,这道亮丽的风景线便是夏季的唯一福利吧。

&ep;&ep;林中。

&ep;&ep;浓密的枝叶将灼热的阳光雕琢成漂亮的光斑洒满地面,温暖却不刺眼。

&ep;&ep;一道黑影如铁塔般站在墓碑前,纹丝不动。

&ep;&ep;左侧是半截残刀,右侧则是一柄长足一米八的漆黑长枪,在光斑的辉映下,分外扎眼。

&ep;&ep;他手里提着两壶酒,好酒,那在以往浑浊而木讷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清亮,仿佛即将做一件无比伟大的事儿。

&ep;&ep;他姓仇,名飞。

&ep;&ep;绰号天下第二。

&ep;&ep;师承万海,发扬于陈逸飞。

&ep;&ep;不提三十年后说书人缅怀当今燕京大势,纵使现在,也沒几个人特别关注他的存在。

&ep;&ep;但这并不重要,至少对仇飞而言,他从不关心这些,可不能否认,在近五年的燕京历史中,仇飞这个华夏年轻一辈中仅有的三个踏入破镜之流的绝世强者之一,目睹了一切,并一只脚卷入其中。

&ep;&ep;陈逸飞,这个注定写入燕京史册,外界对其褒贬不一的男人,一生只有仇飞相陪。

&ep;&ep;有些人并不需要被大众熟悉,但他的历史地位,从不因此而降低。

&ep;&ep;啪。

&ep;&ep;拍掉壶口,仇飞灌了一大口烈酒,那苍白木讷的脸上浮现一抹妖异的红潮,目光注视着墓碑,咧嘴道:“我來看你了。”

&ep;&ep;滴滴滴。

&ep;&ep;另一壶酒尽数倒在墓碑前,仇飞又灌了一口,缓缓说道:“那场你跟我一齐期待的鹫峰之战,也许不会再重现了。”

&ep;&ep;有些东西之所以被人期待,是因为其存在需要被人仰望。

&ep;&ep;而一旦踏入这个行列,就仅仅和吃饭睡觉一样平淡无奇了。

&ep;&ep;仇飞想,那高高在上的林天王对所谓的鹫峰之战,仅仅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吧。

&ep;&ep;仇飞并非完全不期待鹫峰之战的重现,只是对他而言,对现在的环境而言,鹫峰之战已经不可能重现了。

&ep;&ep;陈逸飞曾为了他放弃许多,尽管这些所谓的放弃在旁人看來,也许一文不值,但在仇飞看來,那已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礼物。

&ep;&ep;所以,他也会为陈逸飞做些什么。

&ep;&ep;譬如,守住他宁可陨落,也要呵护的东西。

&ep;&ep;嘟嘟嘟。

&ep;&ep;一壶烈酒灌完,仇飞长吁一口浊气,抹掉嘴角的酒水,目光宁静地盯着墓碑,轻声道:“我先去做事儿。”

&ep;&ep;嗡嗡。

&ep;&ep;刀枪入手,仇飞毅然转身,大步迈向繁华城市。

&ep;&ep;……

&ep;&ep;白十二稳坐桌前,不断有他希望听到的消息传來。

&ep;&ep;尽管只是筹备工作,但对他而言,也算是不错的好消息。

&ep;&ep;一个刚即位的会长,一个游走于全球各大头领的年轻人,他仅仅一记轻拳,便达到了比预期更好的效果,白十二心中暗忖:“婉君,我做得还不错,不是吗。”

&ep;&ep;书房内立着一名老者。

&ep;&ep;一袭绿衣,面如古树,苍老得透着古朴的味道。

&ep;&ep;他不吭不卑,就这般安然地站在白十二面前,一言不发。

&ep;&ep;绿魔回來了。

&ep;&ep;回到白家,回到白十二身边。

&ep;&ep;林天王的一击粉碎了他八十多年的骄傲,但他已经老了,老得除了白家,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ep;&ep;再加上,他对白十二的印象一直不错,便留了下來,偶尔在书房陪这位强大得让他仰视的小少爷。

&ep;&ep;“您欠我爷爷一个人情。”白十二抿了一口茶,微微仰头问道。

&ep;&ep;“嗯。”绿魔轻轻点头。

&ep;&ep;他欠白老爷子一个人情,所以他一直在还债,人情债,总是最难还,却最容易欠的,远不如钱债來得黑白分明,明码标价。

&ep;&ep;“还清了吗。”白十二沒问欠的什么债,为什么会欠,他不关心,也不方便问。

&ep;&ep;绿魔微微一愣,不由得古怪笑道:“老爷已经走了,还清沒有,还有意义吗。”

&ep;&ep;白十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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