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奉宵恍若未闻,眼神依旧专注于阵法。
&ep;&ep;忽然阵法内炎火一阵波动,杀气骤然翻倍。
&ep;&ep;奉宵提醒道:七杀阵一共七个连环相扣,每解开一个,就会越发凶险。第一环我解开了,诸位小心。
&ep;&ep;知道了。顾清远拍掉身上沾染的炎火,拉开险些被杀气切掉一只胳膊的左护法。
&ep;&ep;谢谢。奉夜气息微喘,倒是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才接了一环,杀气就这么密集了,真解到七环,我们不会被绞成肉馅么?炎火一烤,我们是不是直接熟了?
&ep;&ep;但紧接着奉宵解开第二环,她便只顾得上躲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些杀气一改之前直线的移动方式,像长了眼睛一样,追着他们跑起来。
&ep;&ep;四人背靠背围成一圈,站在阵法中心,杀气不断逼近。
&ep;&ep;我开领域。浓重的生机从以宴沉为中心向外扩散,温柔地朝四周蔓延。仿佛死地一夜转生,绿草覆盖沙漠,藤蔓爬上废墟。
&ep;&ep;顾清远身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伤势也尽数恢复。四周的杀气被领域抵住,竟在不断后退。
&ep;&ep;阵法师们因为反噬受伤,跌坐在地上。
&ep;&ep;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破阵方式。与死对应的的确是生之力没错,可这两种都属于规则之力的范畴。太初山研究了上千年,用杀气布置出如此环环相扣的生灭阵。
&ep;&ep;生之力的控制远比杀气难得多。毕竟创造比起毁灭也难得多,这种几乎接近于创世般的力量,几乎被他们划进神明的范畴。
&ep;&ep;人穷尽一生努力,或许才能窥得毫末,比如他们阵道的恢复阵法,比如符道的治疗符印,或者法修的治疗之术,甚至是剑圣所用的剑式《枯木逢春》。他们本质上使用的是和生之力最为亲近的木系能力,并通过木系能力为媒介,调动少许生之力,能使用的生之力都是极其有限的。
&ep;&ep;可不像宴沉这般,近乎于奢侈地把生之力源源不断地铺开?这简直像是把一株乾天木背在了身上。
&ep;&ep;而且,领域展现的是一个人的本源力量,情报上说魔尊一直用的是开天斧,心法内功都属于金系。金系最亲近的规则之力是毁灭之力,他在这个阵法里动用力量,应该会强化阵法才对。这也是选择七杀生灭阵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ep;&ep;可谁都没想到,堂堂一个魔尊,领域中的本源之力居然是润泽万物的生之力,这合理吗?
&ep;&ep;在场的阵法师都有些愣神,奉宵依然专注,有宴沉的领域庇护,他不用在分神躲避杀气,他一心扑在阵法上,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
&ep;&ep;掌门,阵法撑不住了。周围的阵法师心惊地发现奉宵已经解到七杀阵的最后一环,这恐怖的解阵速度,连掌门都做不到。有些资历老的阵法师,忍不住想起当年的大师兄。如果当年南离没死,如果成为掌门的人是南离,说不定可以和眼前的魔教右护法拼上一拼。南巫到底还是差了一点。
&ep;&ep;改变计划,所有人后撤,用炎火。南巫咬牙道。
&ep;&ep;是。阵法师一行撤出冶炼室。
&ep;&ep;南掌门放心,剩下的就交给我吧。闫远早带着几名火行术士守在冶炼室外,只等南巫等人离开,就引爆屋内所有的炎火之精,把冶炼室和里面的人通通炸成碎片。
&ep;&ep;四周骤然响起门板关阖的声音。冶炼室的门窗渐次关闭,挡住走在最后的南巫的去路。
&ep;&ep;掌门!先走一步的云淮发现南巫被关在房间里,脸色微变,看向闫远:这是什么意思?
&ep;&ep;闫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带着几分不悦回视云淮:你以为是我关的门?
&ep;&ep;云淮看闫远的反应便知道应该是自己想岔了:抱歉。
&ep;&ep;不过一个傀儡掌门,死了也没什么吧。闫远有些不满云淮刚刚的态度地想:干脆一起杀了得了。
&ep;&ep;云淮像是能看穿闫远的想法,压低声音对闫远说:他还有用。太初山有不少人对我起疑,南巫要是死了,阵法师和炼器师这边我压不住。
&ep;&ep;哦。闫远嫌弃地看了云淮一眼,心道,真够没用的,连个没用的傀儡掌门都不如。要不是南巫是个不听劝的榆木脑袋,当初他们也不会费那么多功夫把云淮扶上掌教之位,让他在太初山掌控局面。
&ep;&ep;云淮好像早已习惯了闫远如此态度,仍语气温和道:我先让人查看一下门为什么会关闭。
&ep;&ep;掌教,门似乎被人从里面封死了,打不开。云淮手下的弟子查看过四周的门窗后上前禀报。
&ep;&ep;门打不开?一把火烧了能不能打开。闫远没什么耐心地走到门口,炽热的白色炎火在他掌心翻腾,随着他的控制攀上冶炼室的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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