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婢妾就想问问,咱们这府里,现成的有失了生母的荣哥儿,还有个怀在腹中的小孩儿,太太亦不是非源哥儿不可吧?”

&ep;&ep;“不错,不是非源哥儿不可,只源哥儿天资聪颖,我不过要选最好的,否则庶强嫡弱,又添多少事端?荣哥儿已是声名有败,双奇腹中是男是女尚不可知,我何必为之费神?”

&ep;&ep;“可太太今日也差点毁了源哥儿的脸面。”

&ep;&ep;王氏一笑:“今日我遣走了附近下人,要闹起来,也只老爷同源哥儿知道,倒也无碍。”

&ep;&ep;佟姨娘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开:“也是,老爷一再遇到此事,只怕会当场就处死婢妾,如此一来,源哥儿自然怪不到太太身上。就是婢妾侥幸留得一命,源哥儿也会因此厌弃婢妾,太太再想法教婢妾死得悄没声息的,也是容易。甚至于太太会苦求老爷不要张扬此事,好教源哥儿心生感激。。。。。。太太真是好计策!”

&ep;&ep;“既已事败,还说这些废话做甚?”王氏生出一丝不耐。

&ep;&ep;佟姨娘摇摇头:“婢妾需得明白太太的心结,才能向太太求得活命。”

&ep;&ep;王氏目光一闪,心道我却是非杀你不可,如今看你这般精明,还真不如直接给你灌了药才好。

&ep;&ep;佟姨娘似看穿了王氏的心思:“太太,其实也不是非杀婢妾不可的。婢妾的心思,其实也不在这何府。源哥儿是个好孩子,但婢妾并未想要留在这府里沾他的光,只想离开这府里,少牵连他些才好,最好永世不见。当然这话,太太现在不信,婢妾只希望有朝一日婢妾真离开了何府,太太能稍施手段,令老爷不去追究此事就好。”

&ep;&ep;王氏起身,走到一边的青瓷浅口缸旁去,这缸里养着两尾红锦鲤,王氏便拔了头上的簪花,用簪头去逗锦鲤。

&ep;&ep;佟姨娘静静的等着她的回复。

&ep;&ep;王氏过了一阵,才漫声道:“既知我不信,还说这些做甚么?”

&ep;&ep;佟姨娘见她还肯理会,不由舒了口气。

&ep;&ep;“婢妾却是说的真话,婢妾若能离了这四方天空,出去走上一走,也是美事。且还能不再牵连源哥儿,此心绝不是假的。

&ep;&ep;太太这一番作为,全是为了能让源哥儿日后与太太一心。可婢妾,却有个法子,只需用上一年时日,便能令太太怀有身孕。。。。。。太太腹中生出来的孩儿,可比谁都亲。”

&ep;&ep;王氏一顿,手中的簪子便落入了水中。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佟姨娘,我还当你是个聪明人,孰料你竟愚蠢至此。。。。。。你又不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竟指望我信你这番鬼话。”

&ep;&ep;“婢妾虽不是名医,也不懂医病,但太太可听过一句话:‘偏方治大病’?婢妾早年还在大杂院里未入府时,有幸识得一位游医,当初还想向他学些医术,恰恰的就知道了一例病症和对应的方子。。。。。。前阵听双和说起太太小日子的状况,比对起来,倒差不离呢。”

&ep;&ep;这话半真半假,当年何家还在老家,佟姨娘幼时还在下人大杂院住着,真有个游医到大杂院中给她父母瞧过病,因后头感激这游医,也曾特地安排间屋来让他小住过几日。当时也曾取笑过学医这话,但那游医是不收女弟子的。只是当时她两个哥哥已经入了府当差,知道得不多,又因年事久远,提起来最多知道当年来过这么名妙手游医。但这事,只要有这么个影儿就成,这饵太香,由不得王氏不咬!

&ep;&ep;王氏果然面上掠过一丝疑色,但已隐隐的有些按捺不住!

&ep;&ep;王氏目光闪烁,瞬间又恢复了常态,但佟姨见她越是装作无动于衷,越是相信她已然动心。

&ep;&ep;“太太只管信上婢妾这一回,婢妾所求也不过是安身立命这四个字,若是诓了太太,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与其那时受太太怨恨,还不如此时死得痛快些呢。再怎么说,不过一年。。。。。。”

&ep;&ep;王氏暗忖,不过是一年,这一年里,再怎么变故,就算是源哥儿成了嫡子,也还没轮到他来支应门庭,这何府也还是在自己手里,佟姨娘也仍是只蝼蛄。

&ep;&ep;只因为诱惑太大,她终是忍不住问:“。。。。。。你所要的,当真是安身立命这么简单?”

&ep;&ep;佟姨娘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除此之外,却还有个要求。”

&ep;&ep;“你说。”

&ep;&ep;“婢妾只怕,一旦太太有了自己的骨肉,就不再重视源哥儿。婢妾只求太太,就算有了嫡亲的骨肉,也仍要好好养育源哥儿,为他延请名师,助他考取功名,并要分给他一份丰厚产业。”

&ep;&ep;王氏一笑:“这些不过是小事,我向来也疼爱源哥儿,就是有朝一日。。。。。。他们兄弟守望相助,也是美事!但也要你做得到才成,不然,你可别怪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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