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国公夫人荀氏板着脸交待儿媳妇、孙媳妇,“首饰衣裳那都不算什么,最要紧是规矩礼仪!”

&ep;&ep;孙氏、沈茉自然低眉顺眼的答应,并没二话。自打宁国公大发脾气、处置了吴妈妈之后,国公夫人心里一直憋着口气,动不动就提“礼仪廉耻”。可是她在宁国公府再怎么提“礼仪廉耻”,也奈何不了阳武侯夫人分毫,于是越提越生气。她越生气,孙氏、沈茉越是日子不好过,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ep;&ep;“甭在我跟前杵着了,赶紧忙活屏姐儿、盈姐儿去!”荀氏吩咐完,冷冷喝了一声,把孙氏、沈茉都撵走了。对于办事不力的孙氏,百无一用的沈茉,她实在不待见,看着厌烦。

&ep;&ep;实际上,自从宁国公下了禁令,严禁宁国公府诸人挑衅阳武侯府之后,荀氏看谁都不顺眼,看见谁都有气,连世子邓晖、世孙邓麒都没以前得宠。

&ep;&ep;那么个水性杨花、抛夫弃女的女人居然做了一品侯夫人!还得了“器识高爽,风骨伟奇”的绝好名声!没天理,没天理。荀氏每每想到此处,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好,胸中郁愤。

&ep;&ep;孙氏比她略强些。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水米未进,却禁不起儿子儿媳带着孙子孙女在旁苦苦哀求,情状可怜。孙氏抱着邓麒兄弟哭了一场,也想开了,“她行止不端,自有天收她,我只冷眼看着便是。”

&ep;&ep;从此把祁玉撂开,不再理会。

&ep;&ep;祁玉可以撂开,祁玉留下的那个孩子却是撂不开的。孙氏带着沈茉从国公夫人处出来,踌躇道:“要说起来,媛姐儿也是八岁,也该进宫去。”

&ep;&ep;沈茉声音很柔顺,“母亲所言极是。不如挑个时机禀了祖父,请祖父到英国公府把媛姐儿接回来。”

&ep;&ep;孙氏觉着有理,吩咐侍女叫来邓麒,“麒儿跟你祖父说去。”邓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却不必。母亲,小青雀到时会跟着英国公夫人,和张大小姐在一处。”

&ep;&ep;孙氏皱眉,“跟着英国公夫人?麒儿,那可是咱家的孩子。”沈茉也委婉的反对,“孩子若跟着英国公夫人进宫,算是个什么身份呢。”

&ep;&ep;邓麒鼻子酸了酸,沉声道:“没有身份。小青雀是宸妃特许入宫的,没有姓氏,只有名字,青雀。”

&ep;&ep;可怜的小青鸟。到了宴会上,旁人都是“张大小姐”“李四小姐”,她却是……邓麒心如刀绞,直觉得对不住女儿。

&ep;&ep;孙氏气的手脚冰凉,“先是杨阁老,后是英国公府,如此骄横蛮不讲理!咱家的孩子与他们何干,硬生生要出这个头,却反弄的孩子连个姓氏也没有。”

&ep;&ep;沈茉面色哀凄,拿出锦帕拭着眼角,“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媛姐儿……”

&ep;&ep;邓麒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烦。沈茉虽是假装拭着泪,他的神情、举止却是偷偷看在眼里的,心里冰凉。这阵子他一直歇在外院,根本不曾进来跟自己双宿双栖,难道他是铁了心么?邓麒,我嫁给你不是为了守活寡的。

&ep;&ep;邓麒冲着孙氏微笑,“母亲,要想认回小青雀,却也容易。只要咱家承认她亲娘是原配,她是原配所出的嫡长女,想必杨阁老和英国公府都无话可说。”

&ep;&ep;孙氏怫然,“休想!庶女便是庶女,媛姐儿那么个身份,休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沈茉滴下眼泪,“媛姐儿亲娘若是原配,那我算什么呢?”

&ep;&ep;邓麒冷冷道:“若我没有记错,当年你说愿意让玉儿做大,你做小,是也不是?做小你都愿意,何况继室。”

&ep;&ep;沈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呆了半晌,掩面而泣。

&ep;&ep;孙氏却是头回听到这话,登时怔住了。明媒正娶进门的儿媳妇情愿做小?这算是哪门子话,透着邪性。

&ep;&ep;邓麒忍气告诉孙氏,“小青雀什么都是齐齐备备的,英国公夫人为她想的很周到,您就甭操心了。”说完,也不等孙氏发话,径自转身离去。

&ep;&ep;祖母和母亲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和玉儿的婚书,杨阁老和英国公府一定不答应小青雀做为庶女认回来。如此,女儿只能一直养在外面,回不了家?邓麒独自走在干净整洁的甬路上,心里空荡荡的。

&ep;&ep;“去看看我的小青鸟!”邓麒收起茫然失落的心绪,飞身上马,去了英国公府。这一段日子他是常来常往的,门房见了他熟的很,笑着让了进去。

&ep;&ep;邓麒才进了院门口,便听到上房传出趾高气扬的说话声,微微笑起来。闺女,你快活起来的时候,真像一只想要展翅翱翔的小鸟啊。

&ep;&ep;“……我这样天生丽质的小美女,还用梳妆打扮?”邓麒掀门帘进去,青雀正挺着小胸脯,一幅高傲不屑的模样,“清水出芙蓉懂不懂?我根本不用折腾,是真美女自风流!

&ep;&ep;谄媚的跑到心慈身边,挽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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