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太子走后,阿原从屏风后走出来,用谴责的目光看着皇帝。
&ep;&ep;皇帝笑了笑,命他近前,握着他纤白如玉的双手,“阿原,她一直很疼你,对不对?你的王妃,便依了她的意思吧。若你不喜贾氏,往后再纳别的女子便是。”
&ep;&ep;阿原何苦如此,你又不是只能娶一位女子。
&ep;&ep;“别的女子?”阿原大为不悦,“我若不喜,何必纳她;我若喜欢,怎忍心让她居于人下?父亲,自己心爱的女子不能做自己的妻子,滋味如何?”
&ep;&ep;挣脱皇帝的手,转身走了。
&ep;&ep;皇帝看着他清逸的背影,怔怔出神。“自己心爱的女子不能做自己的妻子,滋味如何?”这还用问么,很痛苦,很痛苦。
&ep;&ep;阿原已经失去那个世间最尊贵的位子,难道婚事也不能如他的意么,于心何忍。
&ep;&ep;贾淑宁依旧在宫中教养,但是,名份依旧未定。贾淑宁的父母很着急,万安夫妇也是心中惶恐:太子不只没有被废掉,地位还越来越稳固了!太子妃一立,太子就算正式长大成人,想动他,更是难上加难。
&ep;&ep;太子和万贵妃,那可是嫌隙已久、结怨极深。旁的先不说,单单是万贵妃一心一意要废了他,他也会怀恨在心啊。如果太子继了位,万贵妃会有什么下场,万氏族人会有什么下场?万安抹抹额头的冷汗,越想越怕。
&ep;&ep;贾淑宁,他们可顾不上了。要为贾淑宁出头,就要进宫求见万贵妃、和万贵妃密商大计。进宫求见万贵妃,自然会落到太子眼中,令太子更加猜忌。太子是未来的君王,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晋王妃去得罪太子,何必呢?
&ep;&ep;阿原即将满十六周岁,按照皇帝原先给他的承诺,可以有自己的王府了。钦天监选定了银锭桥畔一块地,“风水宝地,以此为居,福禄延绵”。皇帝大喜,命工部在此督建晋王府。
&ep;&ep;“阿原要有自己的王府了。”皇帝跟宸妃诉苦,“想到他要搬出宫,搬到晋王府,朕实在舍不得。况且,阿原连王妃也没有,孤零零一个人住出去,好不可怜。”
&ep;&ep;宸妃温柔的听着,巧笑嫣然,“他才不可怜呢。他呀,早盼着搬出干西五所,有自己的王府了。陛下,他住在干西五所,只有一个三进院子,委实不便。”
&ep;&ep;干西五所是皇子居住的地方,每所都是南北三进院子。阿原小时候还不觉什么,长大后侍从渐多,便觉得不够住,不自在。
&ep;&ep;“太子能住慈庆宫,阿原却只能住干西五所。”皇帝心中怅然,命工部不惜工本,竭尽物力,务必要把晋王府修的美仑美奂、举世无双。
&ep;&ep;“明年春天,再选次秀,替阿原挑位可心的姑娘。”皇帝这么打算。
&ep;&ep;宸妃沉默片刻,委婉反对,“阿原心仪的小姑娘,始终只有一位。”
&ep;&ep;皇帝忆及往事,对阿原颇觉抱歉。明知他喜欢邓大小姐,做什么要属意贾氏?若把邓大小姐养在宫中,她便不会回邓家见曾祖母,不会小小年纪夭折。邓大小姐若好好的,阿原得偿所愿,会何等快活。
&ep;&ep;“邓家,可还有能看入眼的姑娘?”皇帝踌躇问道。
&ep;&ep;宸妃温柔摇头,“没有,她有两位年纪相近的异母妹妹,和她并无相似之处,阿原半分不喜欢。”
&ep;&ep;皇帝只好作罢。
&ep;&ep;六月的一天,阿原来跟皇帝请假,“父亲,我想亲自到薛佥事家中道贺。”
&ep;&ep;薛护这些年升职很快,如今已是府军前卫指挥佥事。他前年娶了表妹王氏为妻,今年喜得贵女,要办满月酒。
&ep;&ep;皇帝知道薛护曾救过他,两人一向亲密,欣然应允,“多带近卫,不许逗留过久,不许饮酒太多,申时之前回来。”阿原浅浅而笑,“是,父亲。”
&ep;&ep;宫门大开,上百名骑兵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位身穿亲王服饰的美丽少年,驰向阳武侯府。
&ep;&ep;阳武侯府今天热闹的很。添人进口是喜事,虽说是个女孩儿,可薛护身为阳武侯府世子,这孩子是他头生女,满月酒自是郑重的,贺客盈门。
&ep;&ep;四皇子的到来,让原本就隆重的满月酒更添光彩。“薛世子真有颜面。”“阳武侯碌碌无为,搁不住人家生了个好儿子呀。”不少人表示羡慕。
&ep;&ep;因天热,四皇子素不喜用冰,故此薛护请他到园中假山上的凉亭小坐。这凉亭座落于园中最高处,木构黛瓦,古朴典雅。坐在亭中,凉风阵阵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ep;&ep;“薛佥事。”阿原静静看着薛护,“孤今日前来,一则是祝贺你弄瓦之喜;二则,是想请教你一件事。”
&ep;&ep;☆、第65章晋王府
&ep;&ep;薛护正亲自执壶斟酒,闻言,双臂在半空中僵了僵。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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