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茉热泪夺眶而出,哽咽道:“我父亲若得了通敌叛国的恶名,屏姐儿还怎么说亲,还怎么嫁人?谁家会要她?”

&ep;&ep;邓麒斥道:“胡说!屏姐儿自姓邓,与沈家何干?男家若来求娶,求的是我邓家女儿,不是沈家外孙女!”

&ep;&ep;“那翰哥儿呢?”沈茉哭着说道:“他往后要做抚宁侯世子,要做抚宁侯!有个获罪的外家,谁会看的起他?”

&ep;&ep;“这话更荒谬!”邓麒拍案而起,“男人大丈夫,应该不靠祖荫,自己建功立业!连祖荫都不靠了,用靠外祖么?他若自己有出息,哪个眼皮子浅的会因为沈家看不起他?”

&ep;&ep;“青雀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家,没有父族可依靠,外祖父早已阵亡,她硬是凭着自己的力量,一战成名!沈茉,女孩儿都能自立自强,凡事靠自己,翰哥儿可是个大男人!”

&ep;&ep;沈茉气的浑身发抖,“我就知道,在你眼里,屏姐儿翰哥儿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青雀!都是你亲生的孩子,你亏心不亏心?!”

&ep;&ep;邓麒脸色阴沉的看向她,一字一字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当年在石屋,你对青雀做了什么?”

&ep;&ep;你一直说,你是无辜的,你把青雀带到石屋之后,柔声安慰过她,便离开了。果真如此么,沈茉,说实话。

&ep;&ep;沈茉往后面缩了缩,强自镇定,“我什么也没做!你明明知道太婆婆的性子,我和婆婆都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你还不知道我么,温柔良善,手无缚鸡之力,我能对个七八岁的孩子做什么?”

&ep;&ep;邓麒目光阴骛,显然并不相信。沈茉心生惧意,勉强笑了笑,“青雀和你,总归是亲父女,对不对?这孩子必定跟你一样,心地善良,温柔敦厚。为了屏姐儿,为了翰哥儿,你去劝劝她吧!她若能放过沈家,便是帮了她的亲弟弟、弟妹妹呀。”

&ep;&ep;邓麒讥讽的一笑,“你来,为的是这个?沈茉,我怎么可能去见青雀?我有什么脸面去见青雀?”

&ep;&ep;一行清泪顺着邓麒的脸颊流下,邓麒喃喃道:“我是她亲爹,可我是怎么对她的?她生平只到过邓家一回,伤痕累累血迹班斑的逃走,差点送了命。然后呢?邓家一切照旧,好像她从来没有回来过。我这做爹的,当时护不住她,事后又不能给她报仇。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她?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ep;&ep;邓麒颓然坐在椅子上,以手掩面,痛楚不堪。沈茉试探的往前走了走,蹲在他身前柔声劝道:“不会啊,千万别这么想。你有苦衷的,青雀是好孩子,孝顺孩子,一定会明白。”

&ep;&ep;可能她的声音太温柔了,邓麒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沉浸在痛楚当中,再也不理会她。沈茉在他身前蹲了许久,渐渐的,身子麻了,心凉了。

&ep;&ep;沈茉失魂落魄的回到内宅,一个人坐着发怔。沈家是真没救了么,不,我不信。不到最后关头,我不能认输!

&ep;&ep;上回父亲脱险,靠的是汪太监、万贵妃。如今汪太监早已被罢斥,万贵妃已经亡故,皇宫之中,还能走走谁的路子?皇后不成,说话最不管用;太后,实在够不着;宸妃?太子妃?

&ep;&ep;沈茉当机立断,想法子打听到太监的门路,要往宸妃、太子妃处送礼求情。不巧,宸妃近日才晋了贵妃的位子,宫里正忙碌不堪,哪有功夫理会这等小事?太子妃么,进宫不久,她的性情不熟,没人敢兜揽。

&ep;&ep;沈茉不死心的又打起太子妃娘家的主意。太子妃娘家爹封了承恩伯,两个弟弟张鹤、张延都在国子监读书,该是容易结交的。

&ep;&ep;重重的一份礼送过去,张家兄弟收下了。沈茉大喜,这个时候还敢收礼,那便是有恃无恐!看来,太子妃是个有能为的,张家这条路子,走对了!

&ep;&ep;沈茉才欢喜了没两天,这份礼便被退了回来,“太祖皇帝有旨,外戚不得干政!”拒绝的冠冕堂皇。

&ep;&ep;沈茉在设法救人的时候,曾氏一门心思惦记着“江湖高手,暗杀,见到那野咱的项上人头”。沈茂、沈英被她催促着,真出了大价钱,请来四名能人异士。这四名能人功夫都是出类拔萃的,能开碑裂石,能杀人于无形,不过确实是大价钱,每人一万两的报酬。

&ep;&ep;“银子不是问题。”曾氏豪气的又甩出两张银票,“跟他们说,事情办成了,另有重赏!”

&ep;&ep;花钱买仇人的脑袋,曾氏乐意。

&ep;&ep;日暮时分,校场口胡同附近一个偏僻安静的小巷中,埋伏着四名持刀武士。“骑着小红马的丫头?成,一个丫头,好对付。”“为杀一个丫头给咱们四万两银子,这家人真他奶奶的傻缺!”

&ep;&ep;马蹄声传过来,埋伏在墙后的四名武士顿时警觉。果然,来的是匹小红马,马上是一位妙龄少女。“长的真好看,老子舍不得!”“少废话了,一万两银子你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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