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薛扬怔了怔,“我娘,不大高兴?”下意识的想去寻找祁玉,安慰她,宽解她,可是想到身边站着的温润男子,却又舍不得立即便走。
&ep;&ep;“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薛扬小声抱怨,“她很疼你的,你做什么要惹她生气?”
&ep;&ep;青雀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和她不大熟,或许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
&ep;&ep;再亲近的人,多年没见,也会生疏吧。更何况我和她自打生下来便没在一起过,虽然她是我亲娘,我是她亲闺女,可是认真说起来,我俩真的不熟。
&ep;&ep;“姐姐你真是的,怎会惹到她。”薛扬小声嘟囔,“她性子最好,我和小阿挥顽皮淘气什么的,她都不理论的。”
&ep;&ep;青雀眼眶一热,笑道:“不可同日而语。你和小阿挥是她的儿女,我呢,是她的侄女。”
&ep;&ep;她待我,和待你们,怎么会一样呢。
&ep;&ep;阿原招手唤来宫女,吩咐道:“带薛大小姐去寻阳武侯夫人。”宫女曲膝答应,满脸陪笑看着薛扬,“薛大小姐,奴婢给您带路。”薛扬很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拗晋王殿下,只好告了辞,依依不舍的走了。
&ep;&ep;青雀站在一株粉红洒紫斑条的粉十八学士前凝神观看,若有所思。阿原微笑走近她,“小青雀,我羡慕你呢。我只有一位母亲,你却有师娘和英娘两位母亲,都那么溺爱你。”
&ep;&ep;青雀抬头看看他,狡黠的眨眨眼睛,“三位!我有师娘、英娘,还有大姨娘,总共三位母亲。阿原,大姨娘也是很疼我的。”
&ep;&ep;你只有一位母亲吧?除了分给小五小八,还要分给我!阿原,你好可怜。
&ep;&ep;青雀一脸淘气,容光焕光,阿原看着大觉舒心,笑道:“对不住,方才我竟少算了一位。小青雀,你有三位慈母呢,这可羡慕死人了。”
&ep;&ep;有人要抢你娘,你这般温温吞吞的!青雀白了他一眼,大觉没劲。阿原见她这样,并不明白是为什么,莫名其妙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无辜。
&ep;&ep;“你,攀住那枝白十八学士。”青雀命令道。白十八学士叶浓绿而有光泽,白花洒红斑条,典雅精致,属茶花中的名品,形姿优美动人。
&ep;&ep;阿原嘴角噙着丝醉人的浅笑,“小青雀,要男人攀着花,真亏你想的出来。”虽这么说着,却真的伸手攀住枝茶花,还探头过去,深深嗅了嗅。
&ep;&ep;青雀笑嘻嘻看着,拍掌赞叹,“殿下好风采,真是人比花娇啊。”阿原你往花前一站,真是莹润如美玉,澄澈若秋月,令身畔的名花暗淡无光!
&ep;&ep;眼见得青雀又眉飞色舞起来,阿原粲然。从小她便是这般顽皮,不肯吃亏,自己若是哪里惹到她,一准儿会被她任性刁蛮的折腾一番。偏她折腾的有趣,让人只有欢喜,没有恼怒。
&ep;&ep;小青雀,你神气活现的样子很喜人,知道么?眉目那么鲜活,神采那般生动,看的人心绪为之飞扬。小青雀,只要能让你笑,四哥学学美人攀花,又算什么呢。
&ep;&ep;开席的时候,阿原和青雀分开了。青雀被请到宽敞明亮的大花厅,奉为上宾。“这便是名扬天下的祁校尉?今儿算是见着了。”与宴的贵妇们啧啧赞叹着。
&ep;&ep;如果说青雀的相貌让她们惊艳,接下来青雀的礼仪、谈吐则让她们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实在觉得匪夷所思。行伍之人不是应该很粗鲁的么?可她吐属文雅,举止从容,一言一行,都是无可挑剔。
&ep;&ep;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会打仗,会杀敌,还善容止,善言辞。她,究竟是何方神圣?祁青雀,祁家这么个闺女,好处大着呢。
&ep;&ep;和祁玉同席的有永城侯夫人米氏,和南雄侯夫人蔡氏。这两位也都是出了名的美人,明眸皓齿,鲜艳娇媚。米氏、蔡氏和祁玉坐在一起,便是花厅中极为动人的一道风景。
&ep;&ep;米氏好奇问道:“祁夫人,您这位侄女,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身世很令人叹息呢。”蔡氏温和夸奖,“祁家必是有福气的,故此才有祁校尉这般出色的子弟。”
&ep;&ep;祁玉听到“无父无母的孤儿”这话,心里极不是滋味,微笑着谦虚,“她和祁家,大约是上辈子结下的缘份。”
&ep;&ep;万首辅的妻子王氏善谈,坐的离青雀也近,她笑着问道:“祁校尉,你谈吐极佳,不像从军之人。你一定有位很厉害的老师吧?是你义父祁将军,还是你义母祁夫人?”
&ep;&ep;青雀客气的欠欠身,“青雀自三岁起便师从杨阁老。夫人,青雀的老师是前武英殿大学士、户部尚书,夏邑杨阁老。”
&ep;&ep;花厅中寂静片刻,随即,人群中响起啧啧声、惊呼声,“杨阁老,那可是一代名相,清流士林的表率啊。”怪不得她有这样的礼仪、谈吐,敢情老师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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