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张祜的称呼是这么亲热,谈及张祜时的口气,痛苦中也带着甜蜜。

&ep;&ep;原来是这样么,怪不得你对祖母挑选的夫婿人选总是不满,几次三番嘱咐我想法子破坏婚事。我以为你只是对他们不满,却不知你是心有所属。

&ep;&ep;邓之翰沉默片刻,忽的如闪电般伸出手,捉住邓之屏的手臂,厉声问道:“姐,娘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个话?”邓之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有些凌厉。

&ep;&ep;邓之屏乍闻噩耗,受到的打击太大,平时的雍容端庄再也无法维持,凄惨的笑了笑,全盘托出,“便是大姐出阁前那段时日。我不大高兴,因为我只比大姐小不到半岁,大姐嫁得如意郎君,我的终身却还没有着落。娘便一直安慰我,说祜哥哥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ep;&ep;邓之翰心中卷起惊涛骇浪。娘为什么敢说这个话?姐姐为什么信了?邓家和英国公府的女眷向无往来,并不亲厚,不可能是英国公夫人给透的话,绝不可能。除非是……?邓之翰痛苦的闭上眼睛。

&ep;&ep;娘,你不只是为着要替沈家报仇,才要害大姐的,对不对?你还要因着害大姐,去替姐姐求份好姻缘。你存了这个心,才会和沈荷等人同流合污。

&ep;&ep;邓之翰微微笑起来,笑容和邓之屏一样,也有说不出的凄凉。娘,你就是这么爱自己的孩子么?别人的孩子,爹爹的另外一个孩子,她小时候只差一点点就被你害死了,等她长大成人之后,幸福的嫁了人,你还要上赶着再害她一回,就为着让姐姐嫁给张祜。

&ep;&ep;大姐若真的如你们所想,被皇家认做骗婚,她会是什么下场?邓之翰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ep;&ep;邓之翰疲惫的吩咐侍女,“请大小姐回房。”

&ep;&ep;邓之屏浅浅一笑,眉眼灵动起来,容色间有种迷人的风采,“弟弟,我打小便喜欢祜哥哥了,你知道么?喜欢了这么多年,从没变过。”邓之翰变了脸色,亲自陪在邓之屏身边,强行把她送了回去。送回之后,沉声吩咐侍女,“去煎安神汤。”侍女不敢有违,战战兢兢的答应,煎了安神汤呈上。邓之屏脸上一直带着迷蒙的笑意,喝过安神汤后,沉沉入睡。

&ep;&ep;“我哪有脸再到薛家,我哪有脸再见阿扬。”邓之翰安顿好姐姐,身心俱疲,万念俱灰,“我万万不能抛开我娘。可我娘是这样的人,除了我这亲生儿子,谁还能尊敬她。”

&ep;&ep;“其实,即便是我这亲生儿子,也不大能尊敬她。”邓之翰很不孝的想道。

&ep;&ep;邓之翰呆呆坐了一夜,次日去见宁国公,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哑着嗓子说道:“曾祖父,翰哥儿的终身大事全由您主张,您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您若真想让我尚主,我……我便尚主。”

&ep;&ep;他这副德性,差点没把宁国公鼻子气歪了。尚主?你敢尚主让我看看,敲不死你个臭小子!

&ep;&ep;宁国公府中,最不想让邓之翰尚公主的,是宁国公。最想让邓之翰娶阿扬的,还是宁国公。

&ep;&ep;凭什么我就应该娶荀氏,而不是香秀?宁国公想起这点就觉得委屈。他心里这个委屈,可是已经攒了几十年。自打香秀打了他一巴掌,飘然远去,他就开始后悔了。之后每逢和荀氏有了龃龉,他这后悔便加深一层。攒到今年,已攒的厚厚的、满满的。

&ep;&ep;宁国公温和告诉邓之翰,“你娘只管在老家静养,京城所有的消息,全不用告诉她。她的日子一切照旧,唯一不同的,不过是让薛家去个疑,许嫁爱女。”

&ep;&ep;邓之翰羞愧道:“我配不上阿扬。阿扬天真美好,我却……污秽极了。曾祖父,我不要玷污阿扬,她是那么美,那么好。”

&ep;&ep;宁国公听着这傻话,心竟有些软。他微笑起来,“你怎不想想,你若远离阿扬,阿扬便要嫁给一个陌生男人。这男人是不是能疼爱她,是不是能保护她,是不是能照顾好她?若是阿扬遇人不淑,过的不好,翰哥儿,你会不会内疚?”

&ep;&ep;邓之翰一下子紧张起来,“不成!谁也不能委屈阿扬!”

&ep;&ep;宁国公舒心的笑起来,“她若嫁了别人,你便管不到。翰哥儿,听曾祖父的,娶了阿扬吧。你若心中歉疚,便要十倍百倍的对她好,疼爱她,呵护她,照看她一辈子。”

&ep;&ep;邓之翰挣扎良久,点了头。

&ep;&ep;阿扬,我会对你好的。我不许别人把你娶了去,我怕他不会善待你。

&ep;&ep;接下来的事情极其顺利。宁国公写下休书,请了在京的一位远支族中长辈、荀氏的哥哥荀亮、孙氏的弟弟孙超做见证,申明沈氏“多言、不义”,邓家再难容她,定要休了去。只是她原本姓沈,如今沈家已是凋零的不像样,虽是休了,却依旧容她在老家住着,直到寿终正寝。

&ep;&ep;“这算什么?”荀亮、孙超都是皱眉。可是,他们是亲戚,本着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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