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住直直倒下的高锦,泪流不止。

&ep;&ep;这场突变,让李首辅等人傻了眼,也让帷帘后的张皇后气急败坏。天底下竟有这般不识抬举的人,宁可不要性命,也要跟自己这皇后娘娘做对!你不过是一名阉人,立辽王还是立益王长子,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你竟为这个自刎了,真是岂有此理。

&ep;&ep;张皇后命令,“辽王谋逆,拿下他,搜身!他身上所有的物品,一律呈上来!”辽王,遗诏我拿过来烧了,重新再写一份,看你能奈我何。

&ep;&ep;益王知道他儿子能做皇帝,还不颠儿颠儿的把阿彬献上?立了阿彬这小孩子做新帝,我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太后!整个后宫以我为主,我,张家,至少还能威风十几二十年。

&ep;&ep;张皇后想想日后的无上尊荣,嘴角泛上丝得意至极的笑意。

&ep;&ep;李首辅、卓次辅想不到张皇后竟有这个城府、这个算计,禁不住用崇拜的目光看向杏黄帷帘。张皇后竟能绝处逢生,难得,难得。

&ep;&ep;辽王父子风姿秀异,一大一小两个玉人,瓷人一般美丽,也瓷人一般脆弱。面对锦衣卫明晃晃的长刀,他们只能引颈就戮、任人宰割吧?好像没有人对此有疑问。

&ep;&ep;解决了他们,搜出遗诏,便可以重新再拟新的遗诏。

&ep;&ep;高锦以死相抗,那又有什么用?张皇后制伏辽王父子,自然能从容寻出印鉴盖上去。内阁拟旨,张皇后盖印,手续齐了。

&ep;&ep;张皇后会成为张太后,看起来似乎会是顺理成章的事。

&ep;&ep;辽王声音清冷,“先帝尸骨未寒,嫂嫂便如此待我,岂不令人齿冷?”他伸手携着小聪聪,身形微动,三晃两晃的,出了锦衣卫的包围圈。

&ep;&ep;殿门开了,数十名金吾卫拥了进来,为首的男子人到中年,清秀儒雅,正是金吾卫指挥使,景城伯世子,林觉迟。

&ep;&ep;这几十名金吾卫把先进殿的锦衣卫层层围在中间,长枪、腰刀在手,杀气腾腾。

&ep;&ep;张皇后颤抖着扯下帷帘,一张脸已气得变形了,“你们……你们想造反不成?”不经召唤,金吾卫敢进入干清宫寝殿,无法无天了!

&ep;&ep;金吾卫的林指挥使虽是人数居多,占了上风,却是丝毫没有骄傲跋扈之态,依旧和平时一样神态恭谨,“臣奉先帝遗诏前来,并非谋逆。”

&ep;&ep;张皇后被气的快不行了,死去活来。她可以凭空来一句,“陛下点头了”,别人当然也可以一张口就是“先帝遗诏”,反正都是一样的不靠谱,不可信。不同的是,你手里有兵,有权,形势对你有利,就有人愿意相信你;你手里没人,没权,眼见得大势已去,除了死忠,没人跟随。

&ep;&ep;金吾卫把殿里的锦衣卫制服,林指挥使走到辽王面前,单膝跪倒,“殿下,宫中近卫、京营、五城兵马司,全部没有异动,全部效忠于殿下。”

&ep;&ep;辽王赞许的点头,“卿辛苦了。”

&ep;&ep;大局已定。

&ep;&ep;辽王手中不只有先帝遗诏,还有近卫、京营、五城兵马司的拥戴,谁也动不了他了。

&ep;&ep;李首辅、卓次辅无力的低下了头。

&ep;&ep;张皇后绝望的跌坐在地上,从一开始的不能置信,慢慢回过味儿来,“原来无尘所说的话,竟是真的。晋王的龙气时有时无,他不是一定有命做皇帝的,都是因为娶了祁青雀啊。如果他没娶祁青雀,他便掌握不了这许多兵力,得不到近卫、京营的拥戴。如果他没娶祁青雀,这会儿应该已经被锦衣卫拿下,成了我的阶下囚。”

&ep;&ep;张皇后悔不当初。当年,应该趁着祁青雀羽翼未丰,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她!

&ep;&ep;张皇后想了很多“如果”,可惜了,人生没有“如果”,事情既然是这样,就不会是别样。

&ep;&ep;弘治十二年冬,弘治皇帝驾崩。因皇帝无子,遗诏命四弟辽王即位。阁臣和礼部按仪式上了《劝进表》,辽王依礼式推辞了两次,到群臣第三回劝进的时候,勉依所请。

&ep;&ep;弘治十二年腊月,辽王入住干清宫。两日之后,祭天、祭祖、祭祀先帝之后,在中极殿接受百官朝贺,正式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嘉兴”。

&ep;&ep;新皇登基,照例尊嫡母、生母并为皇太后。宫中除王太后之外,又多了位邵太后。

&ep;&ep;先帝的皇后张氏,被尊为昭穆皇后。新皇帝对皇嫂很照顾,昭穆皇后宫室华美,宫人众多,奉养丰厚。

&ep;&ep;新皇帝元配祁氏,册封为皇后,入住坤宁宫。长子聪立为太子,次子明为楚王,季子勇为梁王,大赦天下。

&ep;&ep;坤宁宫里,新皇帝摒却宫人,撵走三个儿子,揽皇后入怀,浅浅笑,“妞妞,你今晚要和皇帝陛下同床同枕了,有何感想?”

&ep;&ep;☆、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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