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更加放肆狂妄。

&ep;&ep;张延好色,各种各样的美女搜罗了不少,妖艳的、风骚的、清纯的、温柔的,全都腻了。有一天他在街上偶然看见位三十多岁、大饼脸的妇人,不知怎么的就看对眼了,涎着脸上前求欢。那妇人见他细皮嫩肉的,穿戴又华贵,笑道:“你送上门了,我便尝尝鲜。”张延一听这话,更为倾倒。

&ep;&ep;两人成其好事后,张延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当即解下腰间玉佩相赠,又定下明日之约。妇人也甚是得趣,笑吟吟收下玉佩,欣然允诺,“你若不惧,便来。”张延对着这一张丑脸,抓耳挠腮,“我必来,必来!”

&ep;&ep;次日又来,欢好之后,妇人忽问道:“看你衣裳光鲜,是贵人吧?你听说过益王没有?”张延得意道:“我自然是贵人!益王,听说过的,他藩地在抚州,素日里还知道孝敬我。”妇人咧开大嘴笑了笑,“听说益王有两位小殿下,极是聪颖出众呢,又有福相。”张延嗤之以鼻,“有什么福相?不过是一个藩王,一个郡王罢了。”还不如我呢,我能在京城享福,他们只能到藩地去!

&ep;&ep;妇人脸色神秘起来,“什么福相?做皇帝,算不算福相?”张延笑骂,“这话可不敢乱说!你从哪儿听到的胡话,啊?”妇人不经意道:“到庙里烧香,旁边两位香客说的,有鼻子有眼,我都信了呢。那两位香客说,若是益王的儿子真即了位,张家可就更神气了。哎,你知道张家不?张家和益王有何干系?”

&ep;&ep;张延忽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匆匆跟妇人告了别,走了。益王的儿子有福相,那过继一个给皇帝姐夫呗,往后姐姐又成皇太后了,张家更威风!张延风风火火的回到家,扯着张鹤商量这件头等大事。

&ep;&ep;张鹤狐疑,“真的假的?益王儿子真有帝王之相?”要是真的,那赶紧联络益王去,一天也别耽搁!

&ep;&ep;他俩在家里商量着,妇人则是满脸陪笑的对着位素衣素服的女子,“照您说的,一个字不差,全告诉他了!”那女子听了微笑,“甚好!”掏出锭银子,抛了给她。

&ep;&ep;妇人拿起银子咬了咬,知是真的,乐的不知如何是好。说了番话而已,就得了锭银子,天下竟有这等美事。

&ep;&ep;素衣女子面目平平板板的,并不美丽,可是面目间却有股子坚毅之色,令人不敢小视。她又交待了妇人几句话,妇人连连点头,“放心,错不了!”素衣女子方转身走了。

&ep;&ep;张延,张鹤,我哥哥不能白白死去,我哥哥的血不能白流!你们这两个恶棍,迟早有一天会被关进监狱,在菜市口斩首示众。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在菜市口等着,看着刽子手高高举起鬼头刀,看你们的鬼哭狼嚎。

&ep;&ep;你们不知道死路在哪,我给你们指清楚。寻常罪名奈何不了你们,谋逆呢?事涉谋逆,我看谁能保得住你们。

&ep;&ep;素衣女子备了香烛果品,到了郊外一所荒凉的孤坟前祭拜,“哥哥,你的仇,快要报了。”她哀哀哭泣着,眼泪不停滑落脸颊。晶莹的泪水中,她那并不美丽、也不复年轻的面容,露出圣洁的光辉。

&ep;&ep;素衣女子逗留良久,直到夕阳西下,方依依不舍的离开。

&ep;&ep;残阳照在简陋的墓碑上,“何鼎之位”四个朴实无华的字,庄严,而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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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南方的倭寇一直是天朝心腹大患,朝廷先后派了十几名巡抚、总督到南方平倭,可是倭患愈演愈烈,一直不能平靖。由谁来担任新的直浙总督,节制浙江、南直隶、福建诸兵,全力抗倭,成为朝廷慎重考虑的首要问题。

&ep;&ep;九月底,宣城伯祁震进献祥瑞:上古神剑,轩辕夏禹剑。

&ep;&ep;轩辕夏禹剑是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后传与夏禹。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圣道之剑,神剑。

&ep;&ep;这样的神剑都横空出世了,荡平倭寇的日子还会远么?

&ep;&ep;皇帝龙颜大悦,任命祁震为直浙总督,可调任江南、江北、浙江等地重兵。轩辕夏禹剑也交予祁震随身佩戴,“卿持此剑,斩尽妖魔,荡平倭寇!”祁震接过神剑,在京城郑重誓师之后,带着大队人马,出发向南。

&ep;&ep;祁震是谁?皇后的父亲!祁皇后正位中宫,膝下有三名皇子,已经够显赫的了,她的父亲又手握重兵,坐上直浙总督这样的高位、要害之位。皇帝你是要做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外戚做大么。李首辅、卓次辅全是痛心疾首。

&ep;&ep;他们很尽职尽责的出言反对了,皇帝祭出轩辕夏禹剑,“祁震若是心怀叵测之人,岂能得到轩辕夏禹剑?神剑怎会无知无识,落于小人之手?这柄神剑,分明是为荡平倭寇、靖宁匪患而生。”

&ep;&ep;李首辅赌气又递上辞呈,皇帝依旧温颜挽留,“国事赖卿,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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