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将脑袋埋进手臂里。

&ep;&ep;腿上的短裙,因为这个动作稍稍往上抬起,裸露光洁的肌肤。

&ep;&ep;周恪一顿了顿,视频里的片段一闪而过,他知道,她裙子里面空无一物。

&ep;&ep;长袖外套款式较短,披在陆沉沉的肩头,裹住了她瘦弱的身躯,却遮不住她下体露出的皮肤。

&ep;&ep;周恪一犹豫片刻,脱下校服外套,走到陆沉沉的身后,轻轻地将外套环在她的腰上。

&ep;&ep;从这个角度,他看到她的脖颈和脸颊,全是擦伤。

&ep;&ep;等袖子在腰上打了结,宽大身躯的优势体现出来,超大号的外套像一件长裙,将陆沉沉的下身密不透风地裹住。

&ep;&ep;周恪一的手臂动了动,不知道说点什么,在她的发顶拍了拍,像安抚一个小孩。

&ep;&ep;他问:“痛吗?”

&ep;&ep;陆沉沉摇摇头,又点点头。

&ep;&ep;周恪一说:“任晴雯和曾一帆在外面,她很担心你。”

&ep;&ep;陆沉沉顿了下,抬起头,她嘴唇动了动,哑着嗓子说:“我不要报警。”

&ep;&ep;周恪一低叹,说:“为什么?”

&ep;&ep;陆沉沉别开眼,只重复道:“我不要报警。”

&ep;&ep;她伸出手,拉着周恪一的衣服下摆。手背上好几道清理过的擦伤,灯光在上面落下阴影,覆盖住若隐若现的血色。

&ep;&ep;陆沉沉说:“我第一次打架进局子,是十五岁,忘记因为什么。那时候警察也要我们把家长和老师都叫来……但我爸爸已经去了深圳,他和我妈离了婚,迫不及待要逃离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ep;&ep;“那次打架,终于把他从深圳叫了回来——他是来替我道歉的,当着对方家长的面,不停鞠躬,不停说‘对不起’,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老实、懦弱,谁都能欺负一脚。我妈当年要跟他离婚,他也屁都不放,直接放我妈和我哥回了南港,好像抢人老婆儿子的是他似的。”

&ep;&ep;陆沉沉眼前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透过泪眼看去,仿佛能看到回忆里点头哈腰的那个人。她其实想告诉陆长河,留下来吧,这个世上还有她,至少她还是他的亲人,可陆长河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在对方瞧不起的眼神下给对方递烟,搓着手道歉,说“是我没教育好她”……

&ep;&ep;那一刻,她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ep;&ep;陆沉沉收回手,神情有着说不出的自厌和冷淡。

&ep;&ep;她说:“如果这事儿让我爸知道了,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ep;&ep;周恪一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沉沉。

&ep;&ep;他被这些心事砸中,脑海有一瞬都是空白。

&ep;&ep;他下意识地问:“你妈妈呢?”

&ep;&ep;陆沉沉摇头。

&ep;&ep;“她要结婚了。”

&ep;&ep;她眼里蔓延开来的灰败和悲哀,在那一刻突然狠狠地击中了周恪一的心脏。

&ep;&ep;就在左胸前的那个位置,胸腔里跳动的那颗东西莫名其妙地,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ep;&ep;*

&ep;&ep;任晴雯搀着陆沉沉走出派出所门口,曾一帆骑着车,执意要护送她们回家。

&ep;&ep;周恪一报的是寄宿生,但平时偶尔也会回家,他也骑了车,但这次却是交代曾一帆一定要照顾好两个女生。

&ep;&ep;曾一帆问他:“你怎么不一起?”

&ep;&ep;周恪一说:“我有事。”

&ep;&ep;曾一帆刚想追问是什么事,陆沉沉和任晴雯刚好走了过来。

&ep;&ep;陆沉沉走到周恪一面前,腰上还系着他的校服,声音有些虚弱,“谢谢你。”

&ep;&ep;顿了下,又说:“第叁次了。”

&ep;&ep;周恪一思考着等会回家要做的事,低低地嗯了一声,说:“不用谢。你先回去休息,好好养伤。”

&ep;&ep;陆沉沉没有说话。

&ep;&ep;她看着不远处立在夜色里的城西派出所,想到了之前女警劝说自己说的话。

&ep;&ep;“人是很脆弱的。”她说,“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其中退让是最愚蠢的一种。”

&ep;&ep;而刚刚走出门时,程沁看着她的眼神——那种纠缠不休的恨意,也历历在目。

&ep;&ep;陆沉沉垂着头,脸色黯淡。

&ep;&ep;有些事情,是别人如何帮都帮不了的,她想。

&ep;&ep;更何况,她也没有资格再要求任何人帮她。

&ep;&ep;*

&ep;&ep;送走陆沉沉一行人后,周恪一骑车回家。

&ep;&ep;到家的时间点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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