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2/3)

了主。”陆星沉不动声色撇开头，看着窗外的车流，“你看我像是能做她的主么？”

&ep;&ep;他当然不能，除了陆沉沉自己，谁也做不了她的主。

&ep;&ep;但这件事，你让陆星沉去问她的意愿，那他几乎是想都不用想，陆沉沉的那个回答他俩心知肚明。

&ep;&ep;陆星沉上下打量他一眼，问：“考虑清楚了？”

&ep;&ep;周恪一点点头，慎之又慎：“考虑清楚了。”

&ep;&ep;陆星沉静了一会儿，深深叹气。

&ep;&ep;“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ep;&ep;周恪一不说话。

&ep;&ep;陆星沉摇摇头，重新点了烟，“从小就张牙舞爪的，怎么偏偏被你拿捏地死死的。”

&ep;&ep;“说不定是反着的呢。”周恪一开玩笑一样，烤肉散发出的香味和烟气往上袅袅攀升，他们相对而坐，都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像达成了某笔令双方都很满意的交易。

&ep;&ep;陆星沉嗤笑，“我要不要说点什么应景的话，比如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弄死你？”

&ep;&ep;他点了点烟灰，“怪搞笑的。”

&ep;&ep;周恪一也笑，“留我一命吧。”

&ep;&ep;他的手肘撑在桌面上，时光将他打磨得稍微锋利了些，但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像极了当初那个说“太早了”的少年。

&ep;&ep;那时候他觉得太早，因为前方的路都蒙着浅浅的雾，他看不清方向，更不想在自己都看不清前路时拉着她一起跌跌撞撞地走。

&ep;&ep;但她单薄的身影始终在他心上徘徊，所以他妥协了，前路太难，他就背着她摸黑行走。

&ep;&ep;所幸，他们走完了这一段，风吹雾散，抬头看阳光，路还很长。

&ep;&ep;*

&ep;&ep;陆沉沉捧着牛奶，脸色不太好看。

&ep;&ep;她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

&ep;&ep;十分钟前，她到柜台，服务员说没有牛奶，也没有矿泉水，店里只剩下冰镇啤酒。

&ep;&ep;她不想周恪一喝冰啤酒，干脆出门去超市买。

&ep;&ep;意料之外，她在超市门口遇到了叶峥。

&ep;&ep;第一眼陆沉沉没有认出他，直到走进超市，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对上了那张脸才猛地想起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ep;&ep;叶峥，她的前男友。

&ep;&ep;那个背叛了她，和她打架打进派出所的男生。

&ep;&ep;那个害她被人拍了视频，人生都差点毁于一旦的，她的初恋。

&ep;&ep;她很久没有见到叶峥了。

&ep;&ep;自从程沁转学，他似乎也跟着一起消失了，而那些跟他在一起的回忆，仿佛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遥远。

&ep;&ep;叶峥正在门口抽烟，他烟酒都碰，玩得也开。人长得更是好看，不是周恪一那种清俊干净的好看，而是一种邪邪的，无法无天的，张扬的好看。

&ep;&ep;比起周恪一，他连抽烟的样子都有一种落魄的美，像艺术家笔下颓丧风格的一副写真。

&ep;&ep;叶峥也看见了陆沉沉，他拿烟的手顿了顿，烟灰掉落在地，浓郁的夜幕下，像零星的火，一闪而过又很快熄灭。

&ep;&ep;呆愣过后，他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呦，陆沉沉。”

&ep;&ep;就这叁个字，清晰地划开了距离，割裂了过往。

&ep;&ep;陆沉沉分了神，只是刹那之间，从前的一切在她脑海里快速闪过，短短一瞬让她的脑子都混沌起来。

&ep;&ep;她眯着眼打量叶峥，他的身影落到她眼中，像一个记忆符号，伴随着暗淡的光，将她拉回很久以前。

&ep;&ep;很从前，像深渊一样的日子……

&ep;&ep;出租屋里长年累月都是方便面味道，下雨天潮湿的空气钻进来，和它一起混杂出讨人厌的气味。她喜欢在下雨天站在阳台，有时候抽烟，有时候喝酒，有时候坐着不说话。

&ep;&ep;叶峥会约她出去组局，午夜场的灯光洒在青涩的脸上，他搂着她的腰肢，拜托她今晚收留他……

&ep;&ep;陆沉沉有些失神，也有些害怕。那些事，愿意的，不愿意的，都变成碎片一样扎到心口。

&ep;&ep;远处，快速驶过的车辆渐起路边的一滩水，司机滴滴摁了两下喇叭，响声过后，陆沉沉猝然惊醒。

&ep;&ep;她抬起头，夜色的月散发出苍白的冷光，叶峥立在不远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依偎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孩。

&ep;&ep;扎着丸子头，明明是青春的年纪，却做着非常成熟的打扮，一身与年纪不符的紧身短裙，脚底下的细跟高跟鞋差不多有十公分，衬得她浑身上下都是别扭。

&ep;&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