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吟芳诧异道:“不是只有命妇需要入宫觐见吗,这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难道也都有封号?”

&ep;&ep;颖坤以前却是见过这阵仗的,看到那些打扮得比身穿大衫霞帔的命妇还鲜艳夺目的少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宫中唯一受皇帝宠幸的杜贵妃有孕在身,龙胎不稳只能卧床,当然更无法侍寝,几个月这么长的空当,此时不趁虚而入更待何时。

&ep;&ep;果不其然,拜见过太后太妃之后,苏贤妃在漱玉殿设宴款待女宾,这场花团锦簇的群芳宴上唯一的男客,就是被无数双眼睛觊觎着的皇帝陛下。

&ep;&ep;颖坤和吟芳来得不是时候,也一并受邀夹在宾客中,这顿饭吃得真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席间她环顾那些二八年华娇艳明媚的少女,忍不住拿她们和身边的吟芳比较。吟芳年纪确实不小了,但是那份随岁月积淀下来的沉静从容,令她的美貌并未因年华流逝而折损,反而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韵光华。颖坤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吟芳最吸引人注目停留,难怪七郎和兆言都为她倾心。

&ep;&ep;这样想着,目光不由向殿中主位上的兆言看去。虽然离得远,也能看出他正往这边看,被她发现故作镇定地调开视线,转身和苏贤妃说话。

&ep;&ep;今日这么多美女娇娥,姹紫嫣红迷乱人眼,不知他会否看上其中一二?如果看上了,是不是就会心意转移放过吟芳一马?但是转念又一想,宫中再添新人,杜贵妃的地位难免会动摇,对吟芳姐妹似乎也不是好事。

&ep;&ep;思来想去,左右都是给人添堵。颖坤心头烦躁如坐针毡,酒过三巡就小声对吟芳说:“这里没我们的事,要不我们先走,去看望贵妃吧?”

&ep;&ep;吟芳也道:“我也不想在此久留,悄悄离席不会有人注意的。”

&ep;&ep;两人席位靠边,趁席中众芳向皇帝贤妃敬酒悄然退出殿外,向门口贤妃安排的女官说明,离开漱玉殿去往杜贵妃院中。

&ep;&ep;走出去百十丈,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吟芳回头一看,屈膝行礼:“陛下。”

&ep;&ep;看得真紧哪!

&ep;&ep;兆言大步追上她俩,眼光在颖坤身上一扫,转向吟芳:“兰陵郡君为何离席?这是要去哪里?”

&ep;&ep;吟芳道:“陛下恕罪,妾心忧贵妃,想早些与她相见,见席中无事便先行告退了。”

&ep;&ep;兆言道:“茉香也一直惦记你,前日舅母们进宫没见郡君,她大失所望,听说你今天要来,一早就盼着等着了。”

&ep;&ep;颖坤见他俩一问一答得热络,插话打断道:“陛下也要跟我们一起去看望贵妃吗?”

&ep;&ep;兆言终于正眼看她:“她们姐妹两个见面说体己话,你就别去掺一脚了,反而拘谨。”

&ep;&ep;颖坤心中警铃大作,这竟是要借口支开她?她谨记七郎的嘱咐,脑筋一转,笑道:“贵妃和六嫂都是女儿家,说些闺中私话,陛下跟着去岂不是更让她们拘谨?对了,自从上回初试身手,臣一直想再与陛下过招切磋,不知陛下今日可否赏脸?”

&ep;&ep;皇帝陛下似乎对比武比对美人更有兴趣,两眼放光:“真的?这就去。”

&ep;&ep;吟芳疑惑道:“小姑,你这样如何跟陛下比武?”

&ep;&ep;颖坤笑着对她说:“不打紧,我自有办法。六嫂你且去与贵妃好好叙叙,这边你不用担心。”有我替你挡着呢!

&ep;&ep;吟芳告退自去找贵妃,颖坤和兆言从御花园抄近路去往演武堂。冬日草木百花凋零,天气严寒,御花园里空无一人,池塘里都结了冰。两人走在池上回廊,兆言道:“过了这么些年,你可觉得这御花园里的景致都无甚改变?”

&ep;&ep;颖坤道:“冬天看哪里都差不多,哪有什么景致?”

&ep;&ep;兆言道:“我倒一直觉得,御花园冬日的景致最好。”

&ep;&ep;“为何?”

&ep;&ep;“一到冬天花园里少有人来,这里就成了你我的天下。”

&ep;&ep;颖坤笑道:“如今不仅这皇宫的御花园,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一年四季陛下尽可独占,只怕连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打扰。”

&ep;&ep;兆言望着她道:“只剩我一个人,独占了又有何意义?”

&ep;&ep;颖坤道:“陛下是天子,高处不胜寒,当然无法与儿时相较。”

&ep;&ep;兆言低声道:“我更希望回到小时候。”

&ep;&ep;一番话勾起了她往日回忆,举目四望。调皮的孩童不畏天寒,没人管束闹腾得更欢。冬季树叶凋落,藏在树冠里的鸟巢暴露出来,一个个全都难逃他俩的魔掌;水塘上结了冰,两个捣蛋鬼也能凿开冰面从窟窿里捞鱼,比平时更有乐趣。

&ep;&ep;她探头往池塘上看去,水面结了薄冰,冰下还可见红黄各色锦鲤游动。她指着冰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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