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纪云舒看见了张管家离去的身影,忍俊不禁,眸子却撇着四周的景物来。

&ep;&ep;四周皆是高耸入云的古木,极为修长粗壮,枝叶繁茂。

&ep;&ep;惠婵主持手里拿着笤帚来,开始细心地打扫着庭院,几个小尼姑还有些耐不住性子,有些还坐在一边偷懒。

&ep;&ep;本来终于有些晴朗的天色转瞬间又发生了变化,乌云瞬间又聚集起来了。

&ep;&ep;纪云舒微微蹙眉,有些恼火。

&ep;&ep;“简直就是破天!”

&ep;&ep;惠婵主持听闻以后,将扫帚立起来,“俗话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施主切莫心情烦郁,恐伤己身。”

&ep;&ep;纪云舒对这个满身清净之气的主持很有好感,她不禁点头笑了笑,“主持说的是,是我太心浮气躁了。”

&ep;&ep;惠婵主持依旧拿着扫帚来,清扫着庭院,将那些落叶聚在一起。

&ep;&ep;纪云舒见状,不禁说道:“乌云马上就要下了,为何主持不让那些小尼姑一起干活,倒是辛苦主持一个人。”

&ep;&ep;惠婵主持依旧清扫着,“在惠婵心中,只有佛与本心。”

&ep;&ep;纪云舒不得不感叹她这一份气度,不禁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心中有一疑惑,不知道该不该如何解,劳烦主持为何开解。”

&ep;&ep;惠婵主持淡然一笑,“施主请说。”

&ep;&ep;纪云舒微微咬着唇瓣来,徐徐说道:“若是你信任之人处处算计你,提防你,甚至不信任你,该如何解?”

&ep;&ep;惠婵主持笑了笑,“施主这说得可是情事,情之一字最难解,从来只有有缘无分,有份无缘与姻缘天定。施主若是觉得困扰,痛苦,那便是上天指定的姻缘尚未来到。”

&ep;&ep;纪云舒有些落寞,“天定的姻缘?”

&ep;&ep;难道他们这一对被赐婚的夫妻真的是有名无实吗?

&ep;&ep;纪云舒眨着眸子来,顷刻之间,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来,砸在了落叶上面,庭院里的小尼姑一哄而散,惠婵主持将落叶清扫在一起,然后才缓缓地离去。

&ep;&ep;“王妃,你在想什么呢?”

&ep;&ep;芳华走到了纪云舒的旁边来,手里面还端着午时的斋饭,清香的味道扑鼻,虽说没有荤腥,可闻着那清淡的味道就引人食欲。

&ep;&ep;纪云舒笑了笑,“没什么,你与我一道坐下吃饭吧。”

&ep;&ep;芳华接连后退来,摆着一双小手,“这可不行,规矩还是要有的,不然我娘得骂死我了!”

&ep;&ep;纪云舒这还是第一次听芳华听她说起她娘亲来,不禁问道:“你娘在哪里做事?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ep;&ep;芳华笑了笑,“我娘以前是老王妃身边的人,后来去了宫里面当差,最近要回来了,说是要操办我的婚事。”

&ep;&ep;老王妃?

&ep;&ep;纪云舒拿起筷子来,夹着青菜吃着,“老王妃?那不就是北冥寒的母亲?”

&ep;&ep;芳华点了点头来,叹了口气说道:“咱们王爷其实挺可怜的,他的生母其实是天启王朝的特务,嫁到了北冥王府就是为了刺探机密的,后来老王妃剩下王爷没多少日子,身份便暴露了。皇上顾念着老王爷的面子,就赐老王妃毒酒一杯,去了。这事也就几个贴身伺候的人知道,后来娘亲便告诉了我。王妃您可千万别说出去!”

&ep;&ep;纪云舒还不知道北冥寒居然有这样的过往。

&ep;&ep;“难怪,难怪他会……”

&ep;&ep;芳华一愣,“什么?”

&ep;&ep;纪云舒笑了笑,夹起了斋菜来,放在一旁的盘子里,“你赶紧吃吧,可别再抖擞什么大秘密了,我怕你小命不保!”

&ep;&ep;芳华不禁娇嗔地说:“王妃你欺负奴婢!在府中都没人护着奴婢了!”

&ep;&ep;纪云舒挑眸,“谁说的?暖意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她武功那般高强的,还护不住你?”

&ep;&ep;芳华皱眉来,“暖意姐姐就是太冷了一点,太凶猛了一点,凶巴巴的,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ep;&ep;纪云舒见她这么说,不禁好奇了,“她怎么凶了?”

&ep;&ep;芳华撅着嘴来,“暖意姐姐从来不让我碰她的东西,一开始住在一起便嫌弃我们,后来她自己搬到一个房间住了!不过我一个人也乐得清闲!”

&ep;&ep;纪云舒有些不解,这暖意为何会对自己这般好?

&ep;&ep;若说当初找他来自己身边的就是南宫珏了,算起来南宫珏才算是她的主子,可是她对自己却这般死心塌地的。

&ep;&ep;隔着远处便匆匆略过了一个深色衣衫的人影,冒着阵阵的雨水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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